那女子道:“这是自然。”尹听雪望着山洞,道:“既然玉石在黎瑾身上,那她人又是在哪?”那女子道:“此处虽有阵法设伏,但反而容易引着敌人注意,我恐有敌入侵此处,让她守在另一个地方了。”李凤歌听到这,心道:这倒和那人说的一样,越是重宝越要放在寻常之至的地方,纵有人想要抢夺,也决计想不到会放在这种地方。这个女人好聪明。
尹听雪道:“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兰师妹果然聪慧!难怪师叔一直称赞师妹。”女子道:“师兄夸奖了,这山上来的人可是什么门派?”尹听雪摇了摇头,道:“邪魔歪道一大群,像什么丰都鬼城的,北冥五鬼的,却多不足为惧。只是其中却有一些是峨眉山齐云山的好手,精通寻龙之术的也不在少数。”
女子蹙眉道:“峨眉齐云也来了?”尹听雪郑重的道:“不错!所以师叔才让我带你们两个离开玉鼎山,黎瑾师妹在哪?”那女子道:“我吩咐她守在前园,师兄请跟我来。”两人并肩而行,往上游行去。
李凤歌肚子里大叫不好:“你们这一个师姊再聪明也想不到你师兄要夺宝杀人,一个师兄却道貌岸然装好人,只想杀害师妹。”他心地善良,不忍黎瑾被杀,急匆匆沿着河道向上流奔去。他在河道下猛奔,知道黎瑾在哪。尹听雪走林间小道,以为黎瑾还在暗园中守着。反而是他速度快了一些,跑到原来上游,还见到土坡上自己蹬下来的土块。他歇一口气,抓住两边杂草,在土坡上连蹬三次,跃上坡面。
李凤歌四下一看,却是空空如也,黎瑾不知何时竟已不在原地,只留下花丛中她睡过的痕迹。李凤歌驻在原地,茫然失措,心道:“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人?我明明将她放在此处,为什么不见了?”重新看了看自己上来之处,分明是之前下去地方,那坡上还有自己蹬掉的土块。
他四下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黎瑾的人。道:“奇怪了,为什么不见了?”忽听前边草丛中发出梭梭声,似有什么人在快速穿动。李凤歌道:“黎瑾,是你吗?”正要掀草去看。
忽然有人在他背后拉了一把,他不防之下,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有人低声道:“别动作!”李凤歌听到这声音,戒备之心大减,回头看去,道:“黎瑾,你怎么在这?”只见眼前那人衣衫脏乱,脸色苍白,正是黎瑾。
黎瑾拉住他右手,道:“走远一点。”李凤歌见草丛中梭梭之声更近,低声问道:“是谁?”黎瑾道:“那不是人。”拉着李凤歌的手往后缓缓退去。李凤歌盯着前边那片草丛,满脸惊疑之色:“不是人?那是什么?”忽见那草丛中一道红影一掠而过。
走到一处隐蔽的深林间,黎瑾才松开李凤歌的手,找了块巨石坐下,连连喘气。李凤歌道:“你刚才去哪了?那东西是什么?”黎瑾道:“你怎么把我背到这来啦?”李凤歌苦笑道:“你昏迷了一阵,又叫不醒你,我只能乱走乱闯,把你带到这儿。你什么时候醒了?刚才那东西又是什么?”见她身上衣着单薄,快速走了一阵,愈显疲弱,坐在大石上不断喘气。
黎瑾道:“这里是溪龙涧一处暗林,毒虫很多……我刚才睡了一阵,听到一阵簌簌声,醒过来见不着你,以为你……躲了起来,等到刚才听见你声音才知道你没事……”说了一阵,又喘个不停。
李凤歌站在原地,见她摇摇欲倒的样子,不知是否要过去扶她,见她被一阵风一吹,打了个寒噤,忙上前伸手去扶她肩头。黎瑾刚好转过身来,与他一对视,忙扭头看向别处。忽发现李凤歌呆呆地看着自己,眼光却停留在自己脖子以下。她低头一看,不禁脸上飞红,嗔道:“你……你别看!”伸手捂住胸口。原来她衣襟凌乱,又被那恶人撕坏一角,此时被风一吹,胸前衣服翻开,露出半片白皙胸口。她是坐着李凤歌又是站着,正好被他看得正着。
李凤歌不禁老脸一红,转过头去,道:“那现在怎么办?既然这里有毒虫,我们要去哪里?”黎瑾低声道:“坏人。”李凤歌故作听不到,道:“现在要怎么办?”黎瑾道:“带我去寻我师姊,只要找到她……”
李凤歌连连摇头,道:“不行不行!不能去找你师姊。”黎瑾道:“这是为何?”李凤歌不知是否如实说出,但想虽然自己刚才救了她一命,她却未必能全信自己,道:“总之不能去找你师姊……我……去找你师姊可能有不好的事情……”
黎瑾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李凤歌道:“我……反正不能去找她……不找她你们都没事,找了她你们都要出事!”黎瑾见他说得郑重,虽不知为什么找了师姊会出事,但此时身体虚弱,脑子混混沌沌,实在也不愿去想什么。道:“那该怎么办?”
李凤歌大感头痛,此处他又不熟,也着实不知要怎么办,道:“你知道下山怎么走吗?我带你下山,这山上实在太危险了。”黎瑾茫然道:“知道是知道……可是……可是……师姊说不能出去……”李凤歌不分由说,走到她身前,道:“我背你下山医治。”蹲了下去。黎瑾此时也没了主意,加上身上有伤,脑子仍有些浑浑噩噩,顺势趴到他背上,双手抱住他脖子。
李凤歌感到后背一软,不禁心里一荡,急忙收敛心神,道:“你给我指路,我带你下山。”一路往暗林小径行去。
此时天已放明,林雾消散,再加上有黎瑾指路,不像之前那般胡冲乱闯,行了半个时辰,渐到山下。走到力气几乎用竭时,停在一片黑树林下歇息。
黎瑾见他满身是汗,气喘如牛,伸手给他擦汗。李凤歌怔了一怔,看她素手十分白皙,问道:“你好一点没?”黎瑾道:“好许多了,那人没咬断我的喉咙,不然我早救不回来啦!”她本是修行中人,歇了一阵,气血渐渐回畅,再加上那药十分有效,敷之止血,那伤也仅是流血过多,此时恢复过来,说话已不像之前那样有气无力。
黎瑾道:“那人估计修炼的是一种食人血长修为的功夫……要不是恩公,我早就救不回来啦!”不知想到什么,脸上忽地一红,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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