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穿壬道:“你向爷爷磕头,爷爷自然会救你这个乖徒孙。”白衣女子笑道:“北冥五鬼修练什么嫁衣功,取他人所得为自己所有,毫不利人只为利己。小子,你觉得这种人会救人吗?”
土穿壬摇头笑道:“那可未必!这小子中我胃口,于是我宁可吸一个小女孩的血也不杀他,这可是从所未有之事。”白衣女子向李凤歌道:“那好,小子,你向他磕头试试,看他会不会救你。”
土穿壬笑道:“不错,杂种,你给我磕头,爷爷立刻救你。”李凤歌看了看白衣女,又看了看土穿壬,摇头道:“给你磕头就给你磕头,只是我只听过给死人磕头给父母磕头给皇帝磕头,你一不是皇帝,二不是死人,再者也不是我父母。现在给你磕头,我怕你死了。再说,你吸干了那女孩黎瑾的血疗伤,就是那什么嫁衣功吗?这位姊姊说得好,亳不利人只为利己的人会救人吗?只怕救我后又该吸我血疗伤了。”
他说出这句话,尹听雪连同那白衣女子齐齐变色,那白衣女子道:“黎瑾被他杀了?”她先前听土穿壬说宁可吸一个小女孩的血也不肯杀他,还没去多想是谁,等加上李凤歌说出黎瑾二字,心中猛然一惊:黎瑾若是死了尚不是大事,可她身上的那至关重要的紫清玉石若是随着她的死去而下落不明那便闯了大祸了。
李凤歌道:“可不是吗?咬断了喉咙吸干了血。”土穿壬勃然大怒,厉声道:“小子有胆!”暴怒之间挥掌拍出,他肉掌未及,掌风已波及三数丈。
李凤歌被他掌风一推,“哇”的一声吐出鲜血,向后一退,屁股坐空,往下摔去。那灵蛇已知有险,钻入草丛中去。
尹听雪森然道:“土穿壬,你好大胆子!”尾音方绝,长剑已然刺向土穿壬。
李凤歌只觉掉落过程十分漫长,以为掉到底时还在半空,等落到地上才发现摔得骨头欲散。他面朝下背朝上的掉落,只摔得满脸鲜血。咬牙翻起身,踉踉跄跄往下游走去。走了两步实在走不动了,在溪边找了块大石趴下。
他一趴下去,便觉胸口痛得厉害。伸手脱开上衣,摸出一片碎瓷。原来是黎瑾那瓶胭脂,也不知什么时候竟把胭脂盒摔烂了。胭脂盒中那块玉石也摔了出来,尖的一角只好扎到李凤歌胸口。
李凤歌伸手去碰,痛得一阵眦牙咧嘴。只见胸口一片血肉模糊,那块玉石扎入三数寸,伤口狰狞可怖,难怪痛得厉害。
李凤歌苦笑道:“这……这要怎么取下?”此时阳光下澈,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李凤歌支撑不住,背靠着大石沉沉睡去。
那阳光一照到李凤歌胸口上玉石,玉石便冒起一阵阵清烟,渐渐消融,最后竟化于乌有。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凤歌耳边只听得风声鸟声,感觉到身上十分温暖。他缓缓睁开双眼,醒了过来,一醒来便想起先前的事,猛的坐起,惊叫道:“我……”
环顾四周,却已不在那溪边。而是在一块草地上,周围绿树山道,阳光洒将下来,温暖舒服。
李凤歌疑道:“我……我怎么到了这?我不是在溪龙涧下吗?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这时,李凤歌背后一个清脆的声音道:“你终于醒了啊?”
李凤歌听得这声音是个女子发出,清脆明亮,十分甜美。回头看去,只见草地上坐着一个身穿淡长裙、梳着斜刘海的女子。
李凤歌乍一看,不禁心头一震,这女子肌肤极白,更比梨花胜三分,长发黑亮,垂到腰间。一双剪水秋眸明亮含情,正凝视着自己。尤其俏眼上一双银月淡眉,十分纤细,仿佛是画上去的。
她双脚合并,坐在草坪上,长裙下露出两只小腿,似剥了皮的白萝卜。小脚丫穿着花叶织就、细藤编成的藤鞋。一双细手搭在膝盖上,纤手细巧,如兰如霜。淡的长裙只绣了数朵白花,却显得十分亮眼。
李凤歌只单看这女子就已经痴了,那女子双眸明亮,看了过来却如笑如蹙,像是有万般感情。
女子见李凤歌痴了般的看她,道:“你看我干嘛?”李凤歌清醒过来,竟不知要说什么,良久才道:“这个……你……你是?”
女子微笑道:“怎么说话那么紧张,好好说话。”李凤歌与这女子相距并不远,看她长相先已慌了三分,听她声音如琴如笑,更是忘了想说什么,只在口中回转着:“我……你……”
女子笑道:“你想问你怎么在这吗?是我带你出来的啊。”这一笑,更是美的入魂入魄,分明像是倾人倾国的媚笑,可又是清冷至极,仿佛从冰霜中笑出的,只一笑便美到极点。
李凤歌不由得心头荡乱,急忙镇了镇神,点头道:“嗯……对……我怎么在这的?”
女子道:“当然我救你起来的,要不然你怎么出得来?”李凤歌道:“原来是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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