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歌本来正要悄悄离开,听到这声音不禁身子一震,拨草望去,惊道:“是柳月如?她怎么在这里?”
水至癸道:“好俊的女娃!这是哪个门派的弟子?”金胜辛道:“这两个女娃我上山的时候撞见,抓了下山。这一个是玉鼎派的弟子,这一个又不知道是什么门派的。”将两个女郎扔到地上。
水至癸喜道:“多谢老大,我先喝了她们的血补足了精血。”伸手将白衣女郎提起。蓝裙女郎怒道:“北冥五鬼,卑鄙下流,你别碰她,有种来喝我的血!”
李凤歌又惊又慌:“柳月如救过我一次,我要不要救她?可我也救过她一次,给她吸过毒血,理应相互抵消、互不相欠了”起身打转,又想:“我这样出去能救得了她吗?北冥五鬼残忍霸道,我出去除了送死外有什么用?”忽听水至癸笑道:“寻常人巴不得多活一阵,爷爷不忙杀你,你还急着寻死?有趣有趣!”
李凤歌心想:“我出去有什么用?还不是一齐送死?可她可她”想到活生生的一个女孩子就要死在自己面前,不禁大感不忍。往柳月如望去,见她被水至癸抓住喉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又听柳月如冷笑道:“反正落到你们手上迟早都是死一份,早死晚死又有什么相干?你喝我的血就喝,别动她!她救过我一命,要杀先把我给杀了。”
李凤歌身子一颤,心道:“是啊!她当时救我一命,我怎能不救她?母亲说过救人一命燕子衔花相赠,助人危难间,日后道通天,她说的话总不会错。”
水至癸凑到柳月如脸前,狞笑道:“好漂亮的女娃,若非我受伤在身,当真不舍得喝你的血。你想先死我便成全你。”伸手抓住柳月如脖子,便要去咬她喉咙。
柳月如穴道被制,反抗不得,闭目等死。忽听不远处一个声音大叫:“别喝她的血,别喝她的血!”一条身影从树丛中钻出,快步向水至癸冲去。
水至癸抬头一看,“咦”了一声,纵身出掌,伸手抓住那人肩膀,提起一看,扔到地上。唾了一口,奇道:“竟没有一点修为,你偷看了多久了?奇哉!一点武功也没有藏得这么久我竟查觉不到?”
柳月如双眼睁开,却见那人翻过身来,跑到自己身前,伸手将自己扶起,满脸关怀之色,道:“你没事吧?有没有被他咬伤?”这人不是李凤歌是谁?原来他见柳月如即刻有丧命之险,终于咬了咬牙,下了决心,快步冲了出来。
柳月如道:“你怎么到了这里?”李凤歌拦腰将她抱住,闻到她身上幽幽轻香,听到她轻声细语,不禁心头震了一震,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儿的,总之胡闯乱撞才跑到这里。幸好,幸好,你没被他咬伤吧?”见她脖颈肌肤雪白细嫩,无半点伤口,心头微微一放,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柳月如道:“你这傻子,你跑出来干嘛?”李凤歌道:“我看见你有危险就跑出来啦!总不能见你被他吸了血。”却见柳月如瞪视着他,惊了一惊,道:“怎么了?”
柳月如叹道:“你怎么不悄悄离开?现下好了,也走不了啦,陪我一起死了。”李凤歌听到“陪我一起死了”时,心中殊无畏惧之感,反而大觉幸运,心想:“能陪她死了也挺好。”念想一生,却也不知道为什么先前怕死怕得要命,如今却有这个想法。
他心中觉得陪她一起死是件好事,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来。柳月如瞪着他道:“你还笑什么?”李凤歌讪讪道:“没什么,没什么。”
水至癸叫道:“小毛孩是哪个门派的?用什么功夫在这藏着了?爷爷我竟没能发现你。”伸手抓住李凤歌脖颈,往上一提,顿时将李凤歌举到半空。他却不知李凤歌自得了紫清玉石与顾、土两人元力真气后,体中元力自动运转、真气缓行。正是:呼吸绵绵,深入丹田。虽未学过武不懂得调节呼吸心跳,但呼吸之气与心跳之力在元力真气调节下已能压得极为低微,正是如此才没被谷中众多高手发现。
李凤歌不断挣扎,叫道:“我不是什么门派的,快放开我!”水至癸皱眉将他扔出三数丈,又唾了一口浓痰,伸手去抓柳月如头发。
李凤歌大惊,叫道:“你别喝他的血,喝我的血!”翻身抢上前。水至癸恼怒之至,叫道:“小杂毛去死!”翻掌向他天灵盖劈去。
柳月如惊叫一声,想要去救他,奈何身上穴道被制,丝毫动弹不得。眼见水至癸这掌凝劲而发,若是劈得实了,李凤歌哪有活命之理?他全不会武功,又哪里知道躲闪?此番出来救自己,却要赔掉性命了!
李凤歌见他这掌来得好猛,想也不想,抬掌便挡。若他是个寻常普通人,即便抬手格挡也得被水至癸拍断手骨,拍碎天灵盖若非他救下黎瑾,也决计得不到紫清玉石并化了一身精纯元力若他不是机缘巧合下融合顾清秋、土穿壬两人元力真气,此时即便有着紫清玉石也调不动至纯真气!
他抬掌去接,体中元力真气随气而动,随血而发。双掌一抵,水至癸只觉那一掌仿佛拍在了惊涛骇浪之上,元力真气如注入大海,倾刻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水至癸修为较于钟赤离虽高上一筹,但总归高不出哪里。钟赤离当时全力击出一掌,却被李凤歌反震飞出水面,水至癸此时身受重伤,比钟赤离也好不了哪里去。这一掌互抵,被李凤歌元力真气反震回去,登时一声脆响,手骨断裂,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往后掼出三数丈,重重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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