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胜辛、火丙生翻灭黑火,互相搀扶着起来。木乙灵修为较弱,在黑火中厉声惨叫、连连打滚,水至癸抢近扑救,却已太迟,转眼木乙灵已被烧成焦炭。
张祥之叹道:“我以前常听师父提起冯前辈,说他修为超凡入圣,精通五行变化、符箓星相。擅使火风水电之法术,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见冯行烟收火落地,均上前作揖作礼。
冯行烟向金胜辛、火丙生、水至癸道:“昆仑山法令,任何人不得违抗。你们跑到这里胡作非为,便应知道有朝一日有此下场!”
李凤歌低声问道:“什么是昆仑山法令?”柳月如道:“修道界中仙山道府中,昆仑山、龙虎山、武当山、青城山、峨嵋山、齐云山便合称六大仙山。其中昆仑山杰出人才最多、势力最广,因此被尊为众山之祖。昆仑山有一条法令,规范着天下修道者的行为。北冥五鬼贪得无厌、利欲熏心,为害一方、做恶多端,早触犯了法令!只是他们平常深藏北方深山,想要除去并不容易,因此让他们猖獗了很长一段时间。”
黎瑾道:“柳姊姊原来是峨嵋派的弟子,还好冯前辈来得及时,不然我们此次便没救啦!”李凤歌忽地想起一件事,低声道:“黎瑾,我听说玉鼎派与正一教渊源甚深,那张祥之与你又是什么关系?”黎瑾一怔,道:“玉鼎派原来是正一教一支,只是这些年来正一教与我们关系不好,我也很少见过张祥之。算起来张祥之总算是我师叔。”
李凤歌吐了吐舌头,道:“你们一个是峨嵋派的,一个是玉鼎派的,就我无门无派。”忽然想起肖月虹,心想:“她说她没有门派,却是礼部尚书陶仲文的徒弟。”心头忽然涌起一股失落感。
黎瑾道:“你怎么忽然不开心啦?”李凤歌道:“哪里有不开心?”黎瑾道:“你眉头忽然皱起,满脸惆怅之色,还说没有不开心?”
李凤歌一怔,向她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想就我没有门派,你们都有。”眼光偷瞄柳月如,却见她凝视冯行烟,似乎没有听到自己说话。黎瑾道:“不如你拜在我们玉鼎派门下吧?以后便是我师弟啦!我师兄尹听雪剑法高超,我保护不了你便请他保护你。”李凤歌微笑不语,心想:“你师兄连师叔也杀,我拜入玉鼎派不是找死吗?”
忽听洞虚子厉声惨叫,满地翻滚,显然已经克制不住剧毒。张祥之、李清虚上前一左一右扶住,运力助他抵挡剧毒。张祥之元力真气一运,顿知不好,变色道:“剧毒快攻上心脏了!”
落阳子向火丙生厉声道:“拿解药来!”火丙生虽乱不慌,拍去身上乌灰,哈哈笑道:“本来还有解药,现在没有啦!”落阳子道:“怎么没有?”
火丙生指了指身上破烂衣服,又指了指冯行烟,道:“我的解药全让冯大高人烧啦!现下洞虚老头想活命可就没办法啦!”李清虚道:“解药配方是什么?”
火丙生道:“告诉你配方也没用,赤猬刺的剧毒解药难配齐得很,我花费了三年才配得一份解药。何况他身上仍中着另一种青蜂针,没有木乙灵的解药单解一种也无用。木乙灵如今已经死了,要找解药下地狱问他要吧!哈哈,哈哈!”笑声中却多是凄凉之意。
冯行烟道:“李清虚,你还能运天水一合剑吗?”李清虚一怔,道:“可以。”冯行烟道:“你用天水一合剑,点他百会、神庭、神阙,再点曲骨、巨阙、太渊三处,最后点长强、志室。”众人一听到他说出的这些穴道,不禁又惊又奇,这些穴道不是死穴就是伤穴,平时不小心触到撞到都是非死即伤,这人竟要清虚上人以天水一合剑去点。
火丙生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李道长,冯前辈说得对,你运天水一合剑重重点下去,保证洞虚子倾刻无痛无苦。”李清虚迟疑不定,望向冯行烟。
冯行烟淡淡一笑,道:“你倒运天水一合剑,逼出他体中剧毒,不必怕伤了他。”清虚上人讶然道:“倒运?”冯行烟道:“是。”清虚上人点了点头,依他所说之法小心翼翼点了过去。手指每触过一个穴道,洞虚子身体便颤抖一下,脸上苍白一分。
清虚上人不敢稍停,将他所说穴道一一点过,点到志室时,洞虚子忽地“噗”的一声,一口黑血吐出,吐出后脸色竟由白转红。气息渐畅,双眼睁开,对冯行烟一抱拳,道:“多谢冯前辈。”
火丙生见洞虚子气血渐渐恢复过来,脸上一阵白一阵青,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李清虚走近前,对冯行烟抱拳道:“敢问前辈,为何知道我武当天水一合剑可逆运之理?”冯行烟微微一笑,道:“我多年前曾与武当山苏云切磋过武艺、谈论过经道。苏云曾说过,天水一合剑正面为凌锐剑气,以杀敌伤物之用;逆用则为反面,以救伤起死之用。当时与苏云讨论过天水一合剑如何退敌救命的数十种运功法门,洞虚子虽身受两种剧毒,也不难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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