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少流抓起阿芷右手,仔细看去,只见大拇指上多了两个血点,又看向阿芷扔下的短剑,眼瞳一缩,只见那短剑上趴着一只细小的蜘蛛,正舞动颚下獠牙,若是不仔细看定然不会发现。
关少流看向阿证那,道:“你下的手?”阿证那道:“这个……我也不知,可能是这七彩虫子不听使唤自己跑了出去了。”
关少流听到七彩虫子,不禁脸上变色,放下阿芷,站起身来,道:“你竟然放了七彩蜘蛛咬她!”
阿证那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道:“关先生不要动怒,我本来只是想教训教训她而已,没想到……呵呵……现在七星宫宫主已经死了,这个女弟子死了就死了,关先生大可不必为了她坏了我们两教的友谊。”
关少流脸上越来越沉,看向春艳,见她不言不语,大有纵容之意。从鼻子中重重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向林间走去。
原来阿证那见关少流认出了阿芷是七星宫的弟子,怕关少流带走了阿芷。先前教中两名弟子死在李凤歌手上,此时阿芷又刺伤了一人。见关少流有意救下阿芷,才先一步出手用七彩蜘蛛咬死了她。
至于春艳早知阿芷埋伏在旁边一剑刺出,本为杀了自己,只是误伤了教中一名弟子。加上昨晚又让端木欧鹏杀了十几名弟子,早就怒不可竭。阿证那下毒杀了阿芷虽然不是她的意思,但也顺着心意。再料来关少流不会为一名七星宫弟子与水仙教翻脸,故此也不制止阿证那的行为。
春艳道:“关先生先去休息了,腾阿那,你把阿莴多带下去养伤。”旁边另一名男子道:“是!”抱起了受伤那人。
李凤歌忽地站起身来,向阿芷尸身冲去,阿证那一时放松警惕,让他挣脱了去。
李凤歌抱起阿芷,只觉她体温渐渐冷了下去,探她口鼻,竟无半点呼吸,已然死绝,一时心头悲怒横生,双道泪水滚滚落下,叫道:“阿芷!阿芷!”
阿证那嘿嘿一笑,道:“别叫了,那女子已经死了,老老实实跟我走吧!”见李凤歌抱着阿芷嚎啕大哭,忽然哈哈一笑,脸上满是残忍与得意,道:“这怨不得旁人,只是轮回报应,你杀我教门人,自然会有此报应。”缓缓向李凤歌走近。
李凤歌抬头看向阿证那,一股怨恨直冲胸腹,道:“你这个卑鄙无耻、不分青红皂白的小人,使惯了剧毒来害人,阿芷与你有什么仇恨?她没杀你教中一人,你竟然害她……害她身亡……”一想起先前阿芷仍在身边温言笑语,此时却已成为一具尸体,悲从心来、火从肝起。
阿证那冷哼一声,走到李凤歌身前三步处,右手一挥,从袖中冲出一根绿绳。李凤歌伸手抓去,只觉触手处一片滑黏,忽然一痛,握紧了他挥来的东西一看,不禁脸上大变,只见握在手上的竟是一条花花绿绿的斑蛇,蛇头正咬在右掌上。
李凤歌右手一挥,把毒蛇甩出。抬起右手一看,只见手上已多了两个小血孔,鲜血却凝固不流,更无痛楚。他知道凡剧毒之蛇咬了人后,不会流出血来,更是一点也感受不到痛苦,但剧毒短时间中便会攻心,片刻间人就要倒地死绝。想到阿芷先前被阿证那扔了一只小蜘蛛咬了一口,倾刻间便已绝气,不禁脸上煞白,背后冷汗直冒,知道自己死定了。
阿证那见李凤歌已被毒蛇咬中,嘿嘿一笑,已知他毫无生幸,便要转身离开。李凤歌放下阿芷,纵身向前,抄起阿芷掉下的短剑劈向阿证那。
阿证那见他还能动身,只道剧毒还未发作,也不想和一个将死之人缠斗,身子一闪,避过一剑。李凤歌握剑乱劈,本无章法可言。但阿证那知道他人已将死,不敢与他相斗,步步后退。
李凤歌怒喝一声,短剑掷去,阿证那伸手去接,“哎呦”一声痛叫,竟向后又退开两步,伸起右手,见短剑竟已横贯掌心。原来李凤歌掷去势急,阿证那竟来不及抄下便被钉穿掌心。
李凤歌扑上前去,抱住阿证那乱拳打去,阿证那急中抓住他脖颈,死死掐住,李凤歌喘不过气来,抓住阿证那掌心上的短剑猛地抽出。
阿证那“啊”一声痛叫,左手一挥,一只色彩斑斓、形貌可怖的大蜘蛛便落在李凤歌脸上。此时李凤歌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哪管得了蜘蛛恐怖?左手往脸上一拍,便拍烂了蜘蛛,蛛液溅了满脸。和阿证那扭打在一起。
春艳先前见状,也不相助,只在一旁笑脸围观,却见李凤歌与阿证那泼妇打架般扭打起来,越打越猛,竟无半点中毒模样,不禁心中一惊。
忽然,阿证那“啊”的一声叫,双手捂住眼睛,叫道:“我中毒了!”原来李凤歌拍死了蜘蛛,手上沾满了毒液,和阿证那扭打时擦到他眼睛。
李凤歌趁机往他脸上锤去,这几拳只为泄出心头愤怒,几乎把身上的气力也使尽了。先几拳打中阿证那嘴唇,迸出了十多个牙齿,杂着鲜血唾液,再几拳打歪阿证那鼻子,鲜血鼻涕喷出。阿证那双眼剧痛,双手紧抱住眼睛,无法抵挡,猛一翻身,想挣扎开去。李凤歌趁机把最后几拳轰在阿证那太阳穴上。
打到最后几拳,气力几乎用竭,却见阿证那趴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动也不动了。
春艳见状大惊,怒喝道:“小子你找死!”右手一挥,五、六样奇物便落到李凤歌背上。李凤歌只觉全身麻痹,感受不到痛苦,知道死亡将近,纵身冲向春艳,叫道:“你这个恶毒女人,我要杀了你!”春艳旁边的男子此时还未离开,见他扑来,一腿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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