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吴谋得钟衍之令,提着三十多斤的箱子,持钟衍手书,腰间悬着剑,向王邑问清楚那所匠庐具体所在,确认再三,这才向匠庐赶来。
却说如今街上不少贩夫走卒都在言说,大夏使团昨日在某城将某物大肆购买,教囤积此等物品的商人好生赚了一把,寻常贩夫的人生目标,也就是商贾之人,如今商贾之人这般大赚,其怎能不眼红?
吴谋一路行来,听的不少言说大夏使团的消息,其暗暗记在心里,准备归府后告与钟衍。
却说吴谋方出府门时,心中尚且惴惴,路上更是碰见几多兵丁,其压抑着心中不安,略偏身子、停顿一下待兵丁行过时,领头的兵士尚向其微点头示意。
吴谋心中大安,惴惴顿去,左手按剑,手中提着箱子缓缓往匠庐来。
吴谋至匠庐,当即有人迎上来,微拱手道:“不知先生前来,欲打制何等器具?”
吴谋笑道:“我家主人有书信并一物送予汝家主人公冶离,故遣我至。”
这人不敢怠慢,“敢问先生是那家府上?”
吴谋笑道:“我家主人名唤钟衍。”
这人忙拱手一拜,“先生且稍待,容某往去通报。”
吴谋微微点头,将箱子放在脚下,按剑而立。
却说公冶离闻钟衍遣人至,使人请吴谋至匠庐后院之中。
吴谋确定了公冶离身份,当即奉上钟衍手书,且将小箱子放在公冶离面前,微拱手退却几步。
公冶离心道,不知钟衍又从何处寻得一知礼之人。
先将箱子打开,但见内中一整块色泽乌黑透亮的铁锭,公冶离常年接触百锻铁,岂能不识?将这块铁锭抱出来,公冶离喃喃道:“这百锻铁怎会捶打的这般均衡?”
想起钟衍手书来,忙展开一看,只见其上写着,“但以此铁,换百锻剑六柄。”
公冶离略一沉吟,对吴谋道:“且请稍待。”
吴谋微一拱手,直身而立,微垂眼皮,教人看不清眼底波澜。
公冶离快步寻来庐中铸剑师武振,请武振观铁。
武振细细观之,有些迟疑,公冶离道:“武老,可是这铁有异?”
武振摇了摇头,“此铁色泽、形制大小展现出来的分量已然表明,此百锻铁无疑,且略胜过一般百锻铁,只是依某多年铸造经验,这铁,这铁似乎未经几多锻打!”
公冶离一愣,随即面向吴谋,“此此铁何来?”
吴谋不搭话,只是低垂着眼皮,宛如睡着一般。
公冶离心知在吴谋这甚都问不出,使人取来六把百锻剑,尽数付与吴谋,同时将钟衍手书示于吴谋看,“如今事毕,汝可自去。”
吴谋将剑验了验,用布裹了背在背上,微一拱手,“此间事了,谋这便归府向主人复命。”
公冶离听的这称呼,不由好奇道:“家臣耶?家奴耶?”
吴谋微拱手笑道:“家臣也。”
吴谋遂去,公冶离想起桓楚,不由得摇了摇头,“这钟衍也不知从何处募集得这般人?”
公冶离摇了摇头,“武老,汝这便将此铁冶炼一番,且试此铁如何,若是当真能胜一般百锻铁,我需往这钟氏走一遭,这块铁换六把百锻剑,看似是我等亏了,实则钟衍欲告与我等,其有此等铁来源或其能打制这等铁,若能从其中有得,便再费千金,也是值得”
武振深以为然,拱手称“喏”。
却说吴谋携剑归府,来见钟衍,将剑具皆呈与钟衍,同时拱手而拜道:“谋不负主公所托!”
钟衍笑着让吴谋坐在一旁,“如何?府外是否胜府中多也?日后出府,心中可免惴惴否?”
吴谋拜道:“府外虽好,谋却犹爱府内,然如今心中惴惴尽去,多谢主公。”
钟衍笑道:“且来挑一柄剑,此剑便是为尔等所易,想来汝在那匠庐之中已然试过,且来自挑一柄合用的。”
吴谋忙拜而推却道:“主公所赐,谋实不敢取也,主公为去我心中惴惴,方令我去,谋虽不负主公所托,却未立寸功,如何敢要主公赏赐!”
钟衍取了一剑,上前扶起吴谋,“赐汝手中剑,尚是为我指,何辞耶?”
吴谋跪而拜之,“愿得主公手中剑刃,为主公劈砍前路!”
钟衍大喜,扶起吴谋,将剑放其掌中,忽想起一事,“可是未有表字?”
吴谋苦笑道:“然也,谋不过草芥之身,无论先前儒门先生,或是父母生前,皆未为谋取表字也。”
钟衍笑道:“不若我为汝取一表字如何?”
吴谋大喜,“君赐臣名,正得其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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