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离正色道:“作坊产出之铁,除汝自用外,须尽数售与我公冶氏。”
公冶长顿时放下心来。
钟衍皱眉不悦道:“冶炼出这等百锻铁,那家不爱?只售与汝公冶氏,也忒过分了些,这分明是汝公冶氏吃肉,与我钟衍分口汤喝!”
公冶离道:“先生莫急,我公冶氏愿出重金聘用先生麾下的大匠并一众冶炼之人如何?”
“三成!”钟衍皱眉道:“某要用此百锻铁打制器物售卖所得三成之利!”
公冶长方欲发怒,公冶离沉声道:“先生是否要的忒多了些?”
钟衍冷笑道:“我知汝方才之言有威胁之意,依某看来,此可笑至极,这大梁是大王的大梁,有甚事是大王一言难决?”
见公冶离与公冶良面上难看,钟衍冷笑道:“汝公冶氏销路甚广,故某只要三成利,若换一家,说不得要五五开,汝道好铁这般易得?”
钟衍道:“其时我建庄园,冶炼室外可留一间锻造室与汝公冶氏,若汝公冶氏愿与我联手为之,冶炼室所产之铁当即便可运到汝公冶氏人手中,在那锻造室打制后,我遣人以一账目记载打制何等器具,重有几分,产铁几何等等,其时也无账册纠纷,如何?”
公冶离道:“只与冶炼室一墙之隔?”
钟衍笑道:“然也,其时汝公冶氏也可使人守在门外,若由汝公冶氏供给矿石,能产出多少精铁,汝公冶氏心中也有数。”
公冶离与公冶长对视一眼,钟衍这个提议对他们来说着实不错,冶炼与锻造一墙之隔,不仅能确保所有的精铁都会落在他公冶氏的手中,说不得还会一窥冶炼之秘!
纵后者极难,且希望渺茫,公冶离与公冶长最心动的却是这后一点。
公冶离沉声道:“此事极大,我需与兄长归族后与家父商议再与先生回话。”
钟衍点头笑道:“那是自然,只是汝需快些。”
公冶离点了点头,当即与公冶长起身离去。
钟衍送二人至门口,公冶离微拱手道:“一两日之内,定与先生答复。”
钟衍微微点头,但见二人车马远去,王邑关上门,走到钟衍身边,低声道:“主公,事可成乎?”
钟衍长舒了一口气,“此次为了装的像一些,直接要了三分利,着实有些大开口,不过为了不教其怀疑,这三分应当是比较恰当,若不出意外,此事应当成也。”
王邑笑道:“那主公于大梁所谋,可成大半也。”
钟衍轻叹一声,“人皆贪也,到是时,说不得又有何等事,且走一步观望一步,依公冶氏之贪,便是与我合谋,其定然亦从暗中谋我,其时待庄园成,汝可能统筹得当?”
王邑笑道:“若一庄园邑亦统筹不当,到是时,邑如何为主公统一城之地?”
钟衍亦笑,“善,汝心中有所计较便是。”
却说公冶离与公冶长离了钟衍府上,归来与公冶良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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