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成的声音里充满了悲愤与不安,他深切地感觉到了来自五皇子那浓郁的杀机,这可是他没预料到的。
而且,五皇子跟徐彤徐大人描述的不一样啊。
简直太不一样了。
离京之前,赵庆成跟徐彤详谈了很长时间,聊了很多,其中就有徐彤所描述的五皇子的相貌,性格,这几年在东山修行的一些事情。
在徐大人的叙述里,五皇子因为其母出身小商贩之家在宫中备受歧视,亦不得皇帝陛下的喜爱,这也养成了他性格上的软弱,以至于其母在临终前央求陛下将其送到东山修行。
没曾想区区三年的时间,五皇子的性格居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简直于徐大人描述的那个五皇子完全不是一个人!
倘若不是五皇子外貌上跟皇帝陛下长得极像,云梦郡守张泰等人又来拜见过,赵庆成几乎要怀疑这是不是五皇子了。
“你的心里是不是很愤怒,很不甘?”
梁炜琪冷笑一声,“觉着我这皇子仗势欺人?”
“没有,臣不敢。”
赵庆成匍匐在地,额头上还在滴血,他却不敢动手擦拭一下。
现在他的心里没有一点底了,眼前这个五皇子似乎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人家可是修炼天才,三年时间就修行到筑基中境的境界。
这可是很多修行者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高度啊。
倘若这个喜怒无常的五皇子真的一言不合就拔剑杀了他,找谁说理去?
“不敢,我看没有你们吏部不敢的事情!”
梁炜琪重重哼了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吏部负责天下四品以下官员的选拔任用之责,陛下是要让你们选纳贤能良才为朝廷效力,为陛下分忧,可不是让你们利用权力满足一己私欲,中饱私囊,卖官鬻爵的!”
赵庆成心头一跳,脑袋伏得更低了,满脑子都在想一个问题,五皇子会不会杀了自己泄愤。
毕竟,这里可不是京都啊。
据说这夏府还是五皇子师姐的家里,倘若五皇子杀了自己,再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话,夏家,乃至整个云梦郡的大小官员没有人会为自己说话的。
毕竟,自己此行来云梦郡为的就是要把云梦官场清洗一遍的。
有人肯为自己说话才真的有鬼了。
“好,你们买官卖官孤管不着,也轮不到孤来管。”
梁炜琪喝了口茶,冷冷地看着赵庆成,“但是,你们想要肆意污蔑孤,把孤说得毫无人性人见人厌,几乎到了人人得而诛之的地步。”
“这就是孤的事情了!”
看着赵庆成心不在焉的样子,梁炜琪知道这家伙是真的怕了。
当然不是真的要杀赵庆成,不过是想要吓唬他一下罢了。
“赵庆成,你说呢?”
梁炜琪放下茶盅,目光凌厉如剑刺向赵庆成。
“冤枉,殿下,微臣冤枉啊!这真不是微臣所谓,只是听人说起,人云亦云罢了。”
赵庆成反应过来,立即磕头喊冤,磕头磕得分外用力,每一次抬起头就有鲜血飞溅而出,场面极为凄凉,让人一见心生不忍。
“好吧,既然你也是听说而已,为何在孤面前妄言?”
梁炜琪冷笑一声,“难不成你是要欺负孤年幼无知,想利用孤做棋子,来达到你们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臣不该听信谗言,更不该在殿下面前胡言乱语,请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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