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娟给陈安琳解释答疑了一番,然后又宽慰她道:“小琳你就放心吧,有我跟你哥两个大人在,还能把你一个小女孩给弄丢?”
陈安宁听了暗自颇爽,冯文娟已经在下意识间把他看做是同龄的成年人了,这是个好兆头啊。
上午九点零五分,飞机准点起飞了。
平心而论,麦道MD-11相比同时期的窄体客机,舱内设施要显得更为高档,乘坐的舒适度也更为惬意。
陈安琳这小妮子平生第一次坐飞机,而且还是乘坐的宽体大客机,舱内广播的每一句中英文语音播报都不想漏听,眼睛还盯着机舱PTV的屏幕不放,空姐们一有什么言语举动,马上就伸长脖子去瞧瞧,座位前插袋内的彩色画页也是认认真真的翻来看去。
飞机离开跑道,腾空一跃而起的刹那,陈安琳既紧张又兴奋得不敢睁眼。
冯文娟以前应该是坐过飞机,则表现得很是自然放松,还伸手拍拍陈安琳,对她予以安慰纾解。
而见陈安宁一点也不紧张,冯文娟便问他怎么跟习以为常似的。
“文娟姐,我以前虽然没坐过飞机,但是我做梦打过很多次飞机啊。”
陈安宁装模作样的解释道,还一本正经的补充了一句:“嗯,海航每次到我们学校招飞,我都梦到自己成了战斗机飞行员。”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连手带脚的比划开飞机,模拟机炮射击的样子。
冯文娟虽然是女生,那也是六扇门的女捕快呀,随着香江电影录像带在社会上的流行与泛滥,怎么可能不知道打飞机是什么意思呢?
她没想到这小混蛋小小年纪如此狗胆包天,居然敢旁若无人的肆意调戏自己,霎时恨不得立刻解开他的安全带,给他来一个过肩痛摔再拳打脚踢。
但是看陈安宁目光清澈如水,面容认真,表情如常,呼吸平缓,冯文娟转瞬间又开始了自我否定与自我怀疑。
她的确知道,这几年海军航空兵飞行学院几乎年年都会来谷方,挑选一些身体素质优秀、学习成绩优良,愿意从军报国且具有飞行梦想的高中生。
一想到陈安宁可能仅仅只是实话实说,而自己却偏偏想到了不健康的歧义上,冯文娟自觉面红耳赤了起来,心中犹如成群小鹿四下乱撞,不由轻啐了一口:“能得不得了了你,哼。”
便不再搭理陈安宁,转过去跟陈安琳亲亲热热说起了悄悄话来。
陈安宁心里抹了一把冷汗,他感觉自己现在有点上瘾了,一有机会就情不自禁的想作死挑逗,要么痛并快乐着,要么快乐并痛着。
唉,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油腻男,碰到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孩子,总不能做禽兽不如的事情吧?
……
这趟航班从沪江飞香江,只需要两小时五十分,全程也没有给经济舱的旅客提供鸡肉米饭或者牛肉面这样的正餐服务,只是在起飞半个小时之后,给每位旅客供应了一个餐盒。
餐盒里,除了塑料勺子、叉子、纸巾一张和湿巾纸一张外,还有小面包一只、蛋糕一块、榨菜一包、花生米一包、蚕豆一包。
不过饮料是管饱,没想到陈安琳既不要可乐也不要雪碧,无端喜欢上那软包装的红宝橘子水和红宝荔枝水,分别各喝了好几盒。
……
机舱广播响起标准普通话:“各位旅客,本次航班将于30分钟后降落香江启德国际机场航站楼,地面温度摄氏32度,飞机即将开始下降,请收起小桌板,系好安全带。”
然后,英文播报又来了一遍。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陈安宁感觉差不多就要到达启德机场上空了,但他坐在靠过道这一侧,从自己座位这里往舷窗外看去,看不到飞机正下方的地面情形。
启德机场的赫赫威名,总是极易让人提心吊胆。
陈安宁好多年前就玩过日苯的一款电脑飞行游戏,在游戏里操纵飞机降落启德机场必须使用急回旋降落的特定动作,否则在游戏里可能就要GAME OVER了,然后只能重新LOADING接着来。
启德机场位于香江市区之内,九龙半岛的南岸,维多利亚湾畔,机场范围以外是九龙城闹市区,机场三面环山。
机场北面及东北面约十公里外的山高度达六百米,东面的山距离跑道更只有大约五公里。
机场南面是维多利亚港,而海港外不足十公里之处,则又是香江岛上五百多米的高山。
只有机场的西面、以及跑道东南方向对正的鲤鱼门峡角没有高山阻挡,机场只有一条伸入维多利亚港内的跑道,在九龙湾填海而成。
飞机升降方向分别为136°与316°,所以一般称为“13跑道”与“31跑道”。
在13/31跑道与东面观塘之间有一条狭窄的水道相隔,而跑道的尽头就是高山和民居。
驾驶飞机的机长在降落时,看到格仔山上的巨型方格,就要把飞机转向,准备降落。
由于地理环境的局限,令飞机升降启德颇具挑战性,再加上机场附近因山多而经常出现风切变,使启德机场有“世界十大危险机场”之称。
真是怕什么,则来什么。
突然,飞机在下降过程中剧烈颠簸了起来。
舱内普通话广播又响起了:“……我们在机场上空的下降过程中遇到强气流,颠簸厉害,请您不要离开座位,系好安全带……”
这强气流真不是一般的强,陈安宁感觉就跟坐社区儿童游乐场里的山寨过山车一样。
陈安琳吓得脸色都白了,冯文娟赶紧伸手握住小妮子的手。
机舱里的国内旅客们算是比较内敛的了,有好几位大鼻子老外已经被吓得哇啦哇啦的鬼叫了起来。
陈安宁记得在原时空的历史里,启德机场好像只发生过两起事故,一次是涉及湾湾省的客机,另一次是涉及东南亚哪个国家的客机。
所以他在紧张揪心的同时又自然放松得很,这种矛盾感觉似乎有点精神分裂的意思,但又确确实实的存在着。
此刻颠簸的机舱里,气氛很是慌乱。
陈安宁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起,冯文娟的右手已经抓紧住了自己。
“小宁,不会有什么事吧?”
冯文娟有点哆嗦地说着,眼神里带着希冀,像是期待陈安宁给她一个安心的回答。
“文娟姐,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真的?”冯文娟有点迟疑。
“来来来,让我跟你说个事,你也好放松一下。”
陈安宁还未说罢,便把腰间安全带扯松了一些。
将身体斜凑过去,在冯文娟秀发边附耳低声说道:“有件事跟你讲一下,文娟姐,我喜欢你很久了,我怕万一真有事就来不及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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