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嘉点头:“好,我跟着您。”
天玄子遂将邓嘉放下,可邓嘉刚一落地,就拼了命的往北边跑。
天玄子大惊,连忙去追,边追边喊:“你做什么?邕州在东边!”
但邓嘉不理会天玄子,提着衣摆埋着头,还是疯狂的往北边跑,脚步之快,一时间天玄子竟然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一人跑一人追,直到波涛翻涌的左江出现在眼前,邓嘉爬上江边一块大石头上,站在上面,双眼朝着东边眺望着,就不动了。
天玄子追到近前,就听到邓嘉在喃喃道:“怎么还不来?六天了,可以来了呀!”
天玄子问道:“你在看什么?”
邓嘉死死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的蹲下了身子,答非所问:“回邕州来不及的,来不及的。回去要一天,再调兵支援雍鸡关至少又要一天。两天!雍鸡关守不住两天了!都要死,守关的士兵要死,李格非要死,裴心要死,锦衣卫们也要死!”
天玄子何尝不明白这些,但现在还有什么办法?邕州城已经是离得最近的了,只有邕州城还有一丝支援的希望,虽然这一丝希望无限于是绝望。
天玄子朝着邓嘉之前看的方向看去,但除了滔滔江水别无他物,就在他正要回头的时候,远处似乎窜起了一道黑烟。
天玄子连忙猛拍邓嘉的肩膀,喊道:“来了,来了!”
邓嘉忙是站起身子,就见远处的江面上五艘犹如豌豆大小的蒸汽轮船,冒着黑烟,汽笛鸣响,缓缓驶来。
邓嘉大喜的朝天大喊道:“苍天佑我,苍天佑我啊!”
五艘蒸汽轮船列作一排,停靠在江边。一队队头顶钢盔,肩扛火枪的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下船,列成一个又一个的方阵,正是邓家的洞庭水师。
那名奉命调兵的锦衣卫领着一名将领到了邓嘉面前,二人都单膝跪地,道:“属下支援来迟!”
“都起来吧!”
等两人站了起来,邓嘉问向那位将领:“将军叫什么?”
那将领答道:“回大少爷,属下叫作王汉文。”
邓嘉又问道:“王将军带了多少兵来?”
“属下奉命领来了三千洞庭水师!”王汉文答道。
“好!”邓嘉点头,又对王汉文说道:“现在雍鸡关有二十万交趾敌军,王将军有信心破敌吗?”
“洞庭水师从不在乎敌军多寡!”王汉文说道。
邓嘉说道:“很好!即刻发兵雍鸡关!”
“诺!”
雍鸡关上,交趾的士兵已经占领了甬道,四面城墙已被他们攻下三面,一百锦衣卫在杀敌千余后尽数壮烈牺牲,李格非率领的守兵伤亡得不足五百,犹是死守在仅存的北面城墙上。
堵塞关门的泥石已被交趾士兵们清开,按照实际情况来说,雍鸡关其实已经破了,李格非他们不过是在困兽犹斗。
李常杰大可让大军先行通过雍鸡关,只留下一只部队继续围困李格非。但李常杰并不打算这么做,因为交趾在雍鸡关下死了太多人了,仇恨太深,他必须要用这些宋军的人头稳定军心。
看着墙上疲惫不堪,遍体鳞伤的宋军,李常杰知道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只要再来一次进攻,大军的每面军旗上就都该挂上一颗狰狞的头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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