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小书童邓贤背着一麻袋铜钱回到了邓嘉的庭院。
他将背上的麻袋卸下,打开来捧起一摞铜钱,兴奋地说道:“少爷!咱们发了!一天就赚了五千文呢!”
“嗯!你没给袭人他爹留两百文吗?”邓嘉走上前来,看着这一麻袋铜钱说道。
“留了!留了!两百文,我一个一个数的呢!”邓贤此时满眼都是铜钱的光芒。
“那就还剩四千百文!你今天安排了多少咱们的人去吃臭豆腐?”邓嘉蹲下来拾起一枚当十铜钱问向邓贤。
“嗯?我数数啊。一个,两个,三个。。。。。。一共四十二个咱们的人!”小书童邓贤扳着手指头数着,回答道。
“四十二个,那就是两千一百文。”邓嘉将手中铜钱扔回麻袋,站了起来。
“你拿出两千文来,去厨房给张叔!”邓嘉对小书童邓贤说道。
邓贤一听要往外拿钱,一把将一麻袋钱都搂在怀里,不舍的问道:“为什么要拿钱给他啊!”
“那是做臭豆腐的成本!”邓嘉解释道。
“都是家里的。又没花他的钱!不给!”邓贤死死抱住麻袋,仰着头对邓嘉说道。
邓嘉见他这幅模样,给气笑了,说道:“你这守财奴!家里的每项支出都是有数的。五百块豆腐,一副挑子,炸油,卤水,酱汁这些加在一起不是个小数目!张叔是个实诚人,定是拿自己的私房填的亏空!你说该不该给他钱!”
“啊?”小书童邓贤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啊什么啊!还不快点出两千文,给张叔送去!”邓嘉喝道。
“哦!”小书童邓贤仔细的点出两百枚当十铜钱收入怀中,跑出了房子。
“张叔要是不收!你就别回来了!”邓嘉朝刚出房子的邓贤喊道。
又过了一个时辰,小书童邓贤这才回来:“少爷!你是不知道啊!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死活就是不收啊!最后没法子,我就把钱交给他夫人了!”
邓嘉坐在圈椅上,正借着灯光看书,他点了点头道:“这样也行!”
说完,他便又接着低头看书。小书童邓贤则是坐在地上,数着麻袋里还剩下多少铜钱。数着数着邓贤便哭了起来。
“好好地哭什么?”邓嘉皱起眉头问道。
“少爷!只有两千百文了,还要还出去二千一百文。那就只剩下七百文了!呜呜呜。。。。。。”小书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数的倒是清楚!我原本以为今天是赔本赚吆喝,没想到居然还能赚七百文!哭什么哭,不许哭!”邓嘉将书重重砸在桌面上,喝道。
小书童邓贤一听邓嘉的喝骂,反而哭的更大声了!惊得正在通房打扫卫生的小丫鬟袭人以为是少爷出事了忙是跑了过来。
小丫鬟袭人见着邓嘉安然无恙,便放下心来。
她看着正坐在地上痛哭的邓贤,又偷眼瞧了瞧邓嘉的面色,发现邓嘉并不是真在生气。便走到邓贤身边蹲下,掏出手帕来边替他擦着眼泪,边说道:“你莫要再哭了!再哭少爷就真的生气了!”
邓贤的眼泪这才慢慢止住。他抽着鼻子,两眼红彤彤的望着邓嘉喊道:“少爷!对不起!”
邓嘉是怒其不争,但看着他这可怜巴巴的模样又无可奈何,叹了口气道:“你这家伙。眼界就这般的低吗?区区几千文钱值得你哭成这样?我要下的这盘棋大着呢,到时候赚来的钱能把你活埋了!”
“真的?”邓贤抽了抽鼻子。
“少爷是不会骗人的!”小丫鬟袭人将邓贤从地上扶了起来,对他说道。
邓嘉欣慰的看了看懂事的袭人,赞许的点了点头,又对邓贤说道:“你明日如同今天一样,去送臭豆腐和雇车队的弟兄们去捧场。同时还要嘱咐弟兄们做好准备,明日恐怕会有人去摊子上捣乱。”
邓贤点头表示记下了。
“嗯!记下了,那就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早起!”邓嘉接着说道。
小书童邓贤对邓嘉行了一礼,出去洗漱准备睡觉。
而小丫鬟袭人则是从怀中掏出了邓嘉的玉佩,双手捧着递给邓嘉:“少爷,您的玉佩!”
邓嘉右手接过玉佩看了一眼,笑着对袭人说道:“这才一天,就还了回来。你爹就这么信任我呀?”
袭人低下头答道:“纵使没有玉佩。少爷金口玉言,亦是能让人信服的!”
邓嘉哈哈大笑,夸道:“说话真是好听!”
袭人突然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对邓嘉说道:“少爷!袭人大胆,有件事想要求您恩典!”
“快快起来!我的袭人说什么,少爷都答应!”邓嘉连忙将袭人扶起,又小心的替她擦去挂在脸上的泪珠。
“少爷!袭人的父亲患有白疕,久治而不愈,每值春冬便瘙痒难忍。此乃袭人私事,本是不应打扰少爷的。但近来寒冬,父亲的白疕竟然恶化,已由右腿蔓延至腰间。袭人家里四口,具是依仗父亲养活。若是父亲病倒,这家里便没了生计。袭人知道府中有位唐神医,医术高超、妙手回春。袭人恳求少爷能否请唐神医替家父医治。”小丫鬟袭人央求道。
“没有问题!恰巧唐神医这两日正在潭州城苏叔公府上做客。我明日便让邓贤请他去替你父亲看看。”邓嘉爽快的答应下来。
袭人听了又跪倒在地,朝邓嘉磕头:“少爷的大恩大德,袭人来世做牛做马也必定报答!”
“你怎么又跪下了!你再这样,我就不让唐神医给你爹看病了!”邓嘉恙怒道。
袭人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紧张的说道:“袭人不跪了!袭人不跪了!少爷莫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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