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日又一日的过去,一转眼便过去一礼拜。但其实在北宋时期并无礼拜说法,而是七曜日之说。
七曜之说远始于中国夏商周时期。原本是指日、月、及五大行星: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这七个主要星体。
后来又演变成参考行星运转周期的时间单位,即日曜日是礼拜天,月曜日是礼拜一,火曜日是礼拜二,水曜日是礼拜三,木曜日是礼拜四,金曜日是礼拜五,土曜日是礼拜六。
再往后经由隋唐时期在中国留学的外国学生传入日本、朝鲜与韩国,并沿用至今。中国则在民锅成立后改称了通俗化的星期和外来的礼拜。
这一七曜日里,邓嘉每日困坐在书房里苦背论语。但他发现他错误的高估了自己背书的天赋。
他原本以为一月的时间绝对能背完这总共不超过两万字的论语,但实际上他花了七天才背完学而,为政,佾这三章。文言文对他这个现代人而言实在是太难了!
他计算了一下按照现在的速度,最快至少也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背完全本的论语。但是他心里挂念着小樊楼出售的事情,此刻已是没了心思背书。
昨日他特地让邓贤去潭州收钱的同时,去打探打探这小樊楼出售的消息。邓嘉打开窗户瞧见日头渐西,又看了看桌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向戊时,想着邓贤应该也快回来了。
果不其然一炷香后,小书童邓贤推着个放着两大箩筐铜钱的独轮车进了庭院。
只见他在房门外停下车子,从箩筐里摸起一枚金灿灿的铜钱放在掌心看着傻乐。后又偷偷摸摸的四下张望一番。见到没人,便将那枚铜钱小心翼翼的丢进靴子,还轻跺了两下脚。也不怕咯着脚长鸡眼。
邓嘉在窗户缝里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无语的摇了摇头。
“少爷我回来了!”小书童邓贤又收拾了一番自己的衣衫,才在门外禀报道。
邓嘉走回书桌坐下,又拿起论语在看,装作毫不知情的说道:“进来吧!”
小书童邓贤将两箩筐铜钱从车上卸下,搬进房子后说道:“少爷,今日赚了三十一贯多呢!”
邓嘉手捧论语,点了点头:“嗯,知道了!我昨日让你去打听那小樊楼出售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小书童邓贤回道:“少爷,那小樊楼的东家瞎了心了!在牙行里挂牌要五千枚银元呢!”
“五千枚银元?”邓嘉也被吓了一跳。他本以为最多是个五六千贯,那他自己想想办法总是能够筹措到的。可没成想这售价居然比他的预估翻了两倍半,这可让他去哪里将钱变来?
邓嘉又诧异的问道:“五千枚银元,卖出去了?”
小书童邓贤摇摇头:“没有!谁会买啊,五千枚银元都能在汴京买一处豪宅了!”
邓嘉听后,右手扶着额头沉思起来,又问道:“那东家是不是遇着什么难处了?不然没道理这样狮子大开口。”
小书童邓贤仔细想了想,有些不确认的说道:“好像是他儿子欠了赌坊的钱,利滚利,如今还不上了!”
邓嘉无意瞟见房间里柱梁上雕着奔马的图案,瞬间来了灵感:“欠了赌坊的钱呀!我问你,赌坊收不收名人字画呀?”
小书童邓贤一愣,回过神来,使劲点头:“收呀!当然收呀!只要值钱他们什么都收!”
邓嘉嘴角一扬,有了主意:“你去厨房给我拿根萝卜来!”
“少爷,你要萝卜干啥呀?”小书童邓贤不解的问道。
“少废话,快去!”邓嘉懒得解释,只催的邓贤去拿萝卜。
等邓贤出门,邓嘉从书架上找出两卷看上去略显陈旧的空白画轴铺好在桌子上,又研好了墨,舔饱了笔。
邓嘉双手合十,心中默道:“不孝徒孙,今日冒犯了!还请勿怪!”念罢,提起毛笔就是一阵龙飞凤舞。
小书童邓贤从厨房拿来萝卜回来,邓嘉也正好将两幅画完成,正拿着细笔落款。
抱着根大白萝卜的邓贤好奇的凑上前来看,就见这两幅画俱是画马。不过一副是骏图,一副是单马奔腾图,两幅画的落款都是悲鸿老人。
“少爷!你还会画画呀!”邓贤惊讶道。
“呵,本少爷会的东西多着呢!瞧瞧,画的怎么样?”邓嘉放好毛笔,自己端倪了一番后又问向邓嘉。
“嗯,好!虽然说不出哪里好。但是看着洒脱奔放,颇有气势!跟别的马不一样。”小书童邓贤说道。
邓嘉点点头道:“好在这些年都是用毛笔。对水墨的掌控大有长进!虽然意思还是差着,但形却差不多了!”又朝邓贤伸手:“萝卜给我!”
小书童邓贤将萝卜递给邓嘉。邓嘉接过萝卜,拿起一旁的裁纸刀,将其分成大小不一的七块。然后一块一块的雕刻起来。
七块萝卜被邓嘉逐一雕刻成了不同的印章,随后他又从书架上取出红泥,给这些萝卜印章一一涂上。
“啪啪啪”一阵响,两幅画上就多出了七个藏书印。首个印是徐氏寿康,后来印是连珠的贞观,依次还有连珠的开元印、建来文房印等等。
邓嘉印完,便将着些萝卜印章统统扔进废纸篓里,拍拍手对邓贤说道:“明日你留在府中,我自去潭州一趟!”
“少爷,夫人不是不让你出门吗?”小书童邓贤问道。
“蠢材!明着不行,不会来暗的吗?明日我穿着书童衣服扮作你的模样,让袭人领着我出去不就行了?”邓嘉拿指头一戳邓贤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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