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谓的夏先生就是邓嘉,等邓嘉把画画完,他将画笔挂好后,抬头看见了男扮女装的李清照和侍女打扮的秦小玉,立即便笑着朝她二人招手:“归中来了?快来看看我这画怎么样?”
李清照微笑走上前来,对邓嘉行了一礼后又拜见四周诸人,才装作煞有其事的朝桌上的画看去。
桌上的画是一副狮子图,是一只回首翘望的雄狮坐立于峭壁之上,没有锋利的爪子,没有血盆大口,没有张牙舞爪的凶恶的神态,却能让人感受到这只雄狮蕴藏的坚强和力量。
从画面上能看出来这只雄狮已然年迈,并且受了伤。但它回首的双目中却迸射出似刀剑般的怒气,狂风卷积着它的鬃毛,张扬的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
虽然它此刻只是静静的坐立着,但能够想象到它下一刻便会暴起反击,至死方休。这是一只骄傲的狮子,是一只宁可光荣的战死,也不愿意屈辱苟活的雄狮。
看到这幅画的秦小玉痴了,不光是她连李清照也愣住了,李清照仿佛在这张画看到了五胡乱华,看见了十国乱战,看见了汉家儿女们在异族手中奋死挣扎,看见了刀光剑影忠骨埋葬他乡,看见了草青黄,尘飞扬,马蹄南去,人北望。
李清照不禁将现实代入到了画中,现今的大宋的画中这只狮子何其的相似,大宋被侵占的燕云十六州,不就是雄狮身上的道道血痕吗?只是年迈的雄狮尚有反击一搏的勇气,而大宋的血气方刚却不知还剩下多少。
想到这里,李清照的双眼不由得的迷离起来。
如果说邓嘉之前临摹的奔马图只是得其形的话,那这幅狮子图便算得上是得其神了,画意和内涵已然胜过了当初那两幅奔马图百倍。
“好,好,好!”李清照连说了三个好,不是说不出这画好在哪里,而是这画已然触动了她的内心,纸面上的东西已经不重要了,其中的寓意才是无价之宝。
站在李清照身后的秦小玉此时看向邓嘉扮作的中年男子,眼里早已经满是“小星星”。她现在对李清照之前的提议开始了满满的想法,她要尽一切的能力成为这个男人的徒弟,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
四周的诸人对这张画一番评头论足,除却对书画一概不知的裴心和陈乐其余诸人都发表了自己的一番看法,虽然绝大多数都是毫无营养的赞美之词。
之后,有一老妇引着李清照到了一张长桌前坐下,秦小玉紧跟在李清照身后,但她的双眼却从未离开过邓嘉。
李清照见此轻笑了一声,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浅浅的饮了一口后,问向秦小玉道:“姐姐等会要不要试上一手?”
秦小玉回过神来,想起了侍女的本职工作,她连忙蹲下身子替李清照研起墨来:“夏先生,会来看我的画吗?”
“姐姐放心,夏先生嗜画如命肯定会看的。”李清照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突然又笑着对秦小玉说道:“夏先生不喜欢工笔,他认为工笔太过死板,没了灵气。姐姐的笔法最好是洒脱一些。”
“多谢公子。”秦小玉点点头,手中继续研着墨:“公子自己不画吗?”
李清照摇摇头:“刚刚见了夏先生的狮子图感慨颇深,我需要好好想想,沉淀一下。现在不适合再动笔了。”
说完,李清照在桌上摊开一卷空白的画轴后让到一边,示意让秦小玉开始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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