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何也撇了撇嘴,言简意赅:“残忍。”
这之后,钟洁让手下去把死者身上掉落的书籍挪到一边,反正现场已经被拍照取证了,然后用运尸担架将尸体运出了房屋。
曲卿观察尸体原先所在的地面,书籍被清理开的地方,发现一处干涸了的血迹处略微鼓突,她弯腰细看,才发现那是因为血迹里有东西,她叫过来马辉,用镊子将那东西夹出来,一识别,发现是一枚钥匙。
她心一动,吩咐大何:“后头把这个钥匙去和门上的对照一下。”
“是,头儿。”
“马专家,麻烦你做一下鉴定,看看这钥匙有没有被配过留下的痕迹。”
“明白。”马辉也应承。
此后,这室内似乎就没有更多可以查的地方了。
这是个大单间,根本没有卧室,床很简陋,就放置在角落里,距离案发的书架很远,床上被子平整,没有被动过的样子。
此外就是窗户玻璃那里很明亮,地板是瓷砖的,很干净,此外再没有别的了。
而地面上根本没有被提取脚印留下的检材标识,也就是说,案发后,凶手曾拖过地。
不过,现场勘验是个精细的活儿,涉及到各类微观鉴定,说不定后头能提取到其他有用检材样本呢。
曲卿不想干扰到马辉等人的后续勘验,带着大何小韩又出了门。
现在,首先是需要确认受害人身份。
不久,小韩接了个电话,汇报说:“师姐,房管局的说这间平房登记人叫余波。”
“yu波?哪个yu?”
“人字头的余。”
这……
大何立马叫了声,快嘴说:“姓余?不会和余承海有关吧?还是说,这个死者就是余承海本人?不会吧。”
余承海怎么会穿着这么破旧,来这种屋子里呢。
但余承海的确又是疑似在这片区域里出事的。
这个平房,又恰巧和那辆停靠的迈巴赫,以及阿诚的出事地点都不算远,处于中心地带。
曲卿想了想,判断说:“之前调查余承海,我们搜集过他的具体资料,前妻早已和他离婚,带着孩子移民海外,现在已经找寻不到联系资料,他的现任妻子和他一直无子女,余承海应该没有直系亲属了。”
“不过……去房管局和户籍单位,更具体查一查这个余波是谁吧,看看,是不是就和余承海有关。”
“明白。”
三人一阵奔波,就发现了一件惊人的事。
余波,就是余承海的早年名字,这间屋子是余承海过世的父母遗留下来的。
而案发那一片儿,原先是个城中村,十多年前被旧城改造了,承建方之一,就是余氏建设。
也即是说,余承海利用自己的财力和权限,刻意让那间旧屋没有被推翻改造,保持了旧貌。
那么那个死去的人,莫非真的是余承海?
曲卿立马联系局里,请鉴定的人将死者和余承海之前被从余氏庄园提取到的样本去做对比,此后,马不停蹄赶回案发现场附近,分派人手做走访调查。
重点是访问平房附近的小区居民,据有些长期居住在那一片儿的人说,那间平房,白天没看见开过,也没见过有人出入,但隔个十天半月的,偶尔会在半夜,从平房那里经过时,才能看到窗户透出电灯的光亮。
但无人可描述进入室内的屋主是谁,因为唯一的玻璃窗那里,里头似乎是被贴纸什么的蒙住了,看不到屋内什么情况。
玻璃窗之前内部是被蒙上了的?
曲卿赶紧赶回现场,进入了屋子,来到窗户那里细看了一会儿,发现了在窗玻璃的内面角落,有一小块儿枯黄的被粘贴住的纸张,她灵光一闪,做出了判断。
“这里,在内部曾粘贴有旧报纸那类东西。”
“但现在,蒙住窗户的纸却全被撕去了,而且,玻璃被擦抹一新。”
“纸张不太可能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余承海自己撕的,这和居民们对屋主风格的描述不一致。”
“但要是凶手、或者死去那个还未确认身份的人做的,为什么?难道是想刻意让人注意到这里,能从窗玻璃外头,看到里头的无头尸体?”
“既然如此,又为何不干脆作案后将门保持打开呢?”
曲卿环顾室内,下了判断。
“不对,凶手这么做,一定出于有另外的因由,他想表达某种特别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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