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客厅那些餐具内,还有着你下药的痕迹,你于是先去了2楼自己的卧室,将之前藏放在那里的另一份一模一样的食物取了出来,下到一楼,仿照着之前那份,将多余的剥离出来,倾倒在了一楼卫生间里,冲了水。”
“这之后,你又关上了卫生间的门,携带着多出的餐具和食物残渣,用老办法贴着墙面离开了这个家里。”
“你大约是用了事先准备好的梯子,从墙那里爬出了墙外,半道丢弃餐具,再次利用那个交通载具回归了单位,原路返回办公室里,此刻预估已经是10点多接近11点了,李阿姨已经打扫完回一楼角落自己房间里休息了,楼道内空空无人。”
“而门房李大爷12点整才锁门封楼,你猫着腰进入大楼内后,一直等到11点出头,才再次出来,特意惊到李大爷,双方打了招呼,你的不在场证明就完成了。”
“陈先生,我所说的这整个过程,是不是符合你所犯下的犯罪事实啊?”
曲卿长长说完,气也不喘,直盯着对面的陈志忠。
一般越顽固,越自信,越觉得自己没有被识破的罪犯,在所作所为彻底被揭穿的时候,反应越大。
果不其然,陈志忠每多听到一部分犯罪推理,脸上的不淡定和慌张就多出一分,乃至眼神也慌乱了。
他大约绝对不会想到,警方几乎将整个细节和过程,描述得一分不差,简直就像是在他犯罪的时候,头顶有一双眼睛在记录着一切一样!
这种感觉,很可怕,很恐怖,甚至容易让人诞生绝望。
就像是说,你不论再怎么犯罪,手段再怎么精细和高明,身为执法者的这群人,都能把你给揪出来,寻找出事实。
但是,他还不能认输,也不必要认输。
他强行冷笑一下,反击:“警官,你说的这些,都是臆测,有证据吗?”
曲卿看了他一会儿,才说:
“你很精明,也很谨慎,你的作案工具,除了鞋子之外,衬衫、手套、下过药的餐具食物等,都丢掉了。”
“你遗漏了将卧室温度调整回去,不过你可能觉得这个瑕疵无关大局。”
“你直接将没有下药的饭菜倾倒在了一楼马桶里,大约也是觉得就算警方查到了,也代表不了算什么。”
“但是,你越是追求过程复杂化,不在场证明的证据越多,就越容易出关键纰漏。”
“你当晚的不在场证明,核心要素大概是以下三点。”
“其一,你在你妻子死的时候,人在办公室里,因为你的手机信号出现在那里,从这点看,你是具备一些反侦察的基础知识的,认为我们警方肯定会查信号位置。”
“其二,你家里的摄像头,有着不仔细看,就不能轻易察觉的盲区,不察觉到这个盲区,就会判断你那晚没回国家。”
“因为你在早上的时候,正大光明离开了家,被摄像头拍到,在晚上接近12点的时候,正大光明回来,又被摄像头拍到,这就形成了你中途没有回来过的假象。”
“可是你大概没预想到,在你离开家之后,偷偷回来之前,你的妻子主动将摄像头关闭了,你制造盲区的行为,非但在事实上完全没有必要,还间接性地暴露了你自己,使得你的不在场证明弱化了。”
“其三,那个电话录音。”
“陈先生,在警方到来,提示你统计一下失窃物的时候,看到手机找不到了,你很震惊吧?”
“但是表面上,你的震惊却只是因为那块儿名贵手表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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