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鸠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小鹛啊，我问一个问题。”

“掌门请问。”黎木鹛正襟危坐，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

“不用这样……我就是问一下，万一，我是说万一，我在比试中落败，你会不会回想起现在这样叫我掌门，会很尴尬？”

林鸠显然是没话找话，可能是因为黎木鹛正好是他有好感的一类人。

性子柔和如水，但却不乏灵动机敏，待人恭谦有礼。

林鸠想，可能没人会不喜欢的吧？

“嗯……我觉得掌门一定会赢下比试的。”黎木鹛想了想，给了一个不是回答的回答。

“为什么？这么对我有自信？”

说实话，林鸠对自己的自信心缺失严重——从见识了龙月鸢的实力后。

“嗯……我觉得，师父她应该也对你很有自信。”

黎木鹛想了想，语气委婉地说道，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林鸠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黎木鹛话中的意思，欣慰地点点头。

此子很会说话，没有直接明说:“你的后台是全宗人都怕的鹓主事，宗里的二把手，你怕个锤子！”

“来，给我说说你的师父。”林鸠将话题很自然地转移，虽然说他也有点好奇平时的鹓鶵。

“说什么？”黎木鹛也有时间留在这儿跟林鸠闲扯。

“就说说你的师父平常是咋样的。”

“嗯……师父她不常来我这，也不常教授我。”黎木鹛清澈的双目第一次出现了些许失落的神色。

“平常她要么在凤池，要么在云顶峰，或者下山四处闲逛。”

“宗里的人都很怕她，虽然说师父为人也算和善，但她很喜欢将人抛进凤池。掌门——我是说老掌门，每次去找师父都会被她按在凤池里待上一夜。”

原来朝天鸽真的是在凤池指池子里休息，而不是之前林鸠误以为的凤池指地名。

林鸠忽然好受多了。

紧接着他就纳闷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鹓鶵又不是他的谁！

“我听有的人说啊，你师父她有三百岁了，这是真的吗？”

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关乎着林鸠将以何种姿势面对鹓鶵。

“嗯……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自打我记事开始，师父就是这般模样。”

“我还问过几个年纪大了的掌教执事，他们说朝天鸽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时，就在乱世中遇到了当时还是青山王的师父。”

“鹓鶵还当过王？”林鸠忽然想起来第一天遇到鹓鶵时她身上所穿的衮服。

“不对吧，那玩意只有宗室可以穿，鹓鶵要是有前朝王室血统，按理来说穿衮服招摇过市不会被十九州的人发现吗？”

大齐将天下分为六域荒十九州，有五域设置域王，而十九州则属于中央直管。

澜沧域位于大齐西南，路途险峻，又有障毒密林所隔，一向不服天命。

而澜沧域的人一般不会称自己为大齐人，而是叫澜沧人，用时也称呼大齐人也会隐晦地称为十九州人。

“听说……”黎木鹛犹豫了一下。

“听说师父她确实不是前朝宗室，但她跟着前朝太祖打天下，破格封了一个……叫什么……‘并肩王’。”

林鸠震惊地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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