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如晨芳昏败,如陵谷沧桑。
他知道,他明白。
安逸的日子已经不再。
只是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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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鹓鶵悄悄离了宗,没有惊动到其他人。
可还是有一个人死盯着落单的林鸠。
那人就是始终贯彻命令的齐峰。
此时距离鹓鶵离开凤舍过了几刻钟,齐峰才踏过院子杂草,立于林鸠门前。
他老了。
齐峰很明白。
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却还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呼来喝去,齐峰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他对凤家的忠诚,多数只是出于被逼无奈。
齐峰并不想杀人,也不想杀死一个无辜的人,更不想杀死一个与他独子年纪相仿的无辜年轻人。
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子齐念慈,也是与林鸠一样,一人陷入孤境,不知是否也有人想要念慈死?
明明只要冲进这毫不设防的门,对着床上呼呼大睡的林鸠来上一刀,就可以结束这一切,但他还是犹豫了。
凤鸰第一个失误,就是选了一个善良而犹豫的杀手。
踌躇半响,齐峰还是狠下心来,抹杀了心中的善念。
推开门,齐峰直冲向床的方向,对着鼓鼓囊囊隆起的棉被狠狠一刀。
“砰!”一声闷响。
武圣之力,尽管不是全力,这一击却仍然撕裂了整张木床,甚至于靠床的那面墙直接裂开一条恐怖的长痕。
“吱呀吱呀……砰!”
房梁微微摇晃,紧接着这豆腐渣工程承受不了它这个等级该承受的压力。
那面墙垮塌了一些,房顶倾斜下一角,瓦片哗啦啦地落到屋外地面上,不断地崩碎。
齐峰行完凶,额头觅出一丝汗渍,整个人脱力般,差点没有站稳。
虽然他是武圣,但这么多年来,还真没有取过别人的姓名。
强烈的负罪感涌上心头,愧疚使他无颜面对林鸠的死尸,归刀入鞘,慌乱地逃离了现场。
屋顶漏了些风,从那罅隙中飞下纷纷缕缕的白雪。
可怜林鸠一介青年好贼,就这么命丧刀下,令人唏嘘不已。
全书完。
……
当然不可能。
……
良久,一直等到风雪稍息。
摆在另一边墙的衣柜发出一丝声响,那衣柜的门打开了一丝缝隙。
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显现,好奇地张望外面的世界。
“真没素质!刺杀就刺杀搞这么大动静。”
见到屋内一片乱象,林鸠踢开衣柜门,愤慨地对着地上已经化为水的积雪控诉道。
“唉,等鹓鶵回来我该怎么交代啊……”林鸠悲伤地叹气,完全没有逃过一劫的喜悦。
先不说鹓鶵已经事先提醒过了,林鸠虽然嘴上不在意,但是其实记得比谁还牢靠。
更何况那大蒜的味道……已经超脱了凡人的想象,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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