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栋一到山门下,所有斗蛐蛐的无名宗弟子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王栋,你昨天又巡夜了!”
王栋不理会,拨开人群,从兜里掏出了一只黑色瓦罐。
他今天是来一雪前耻的。
澜沧域的蟋蟀,很奇怪,或许能称之为另一种虫类。
这里的蟋蟀不仅器大活好,寿命也是其他地方的两到三倍。
即便在冷酷严冬,澜沧域产的蟋蟀依然可以逆着寒风张开利牙。
这也是闲得蛋疼的无名宗弟子为什么选择斗蛐蛐这个娱乐活动。
“哟,王栋,这么也不是个事儿啊,要不,咱们赌点其他的吧。”
蹲在那斗盆旁的青年拿着根竹篾儿,敲着边缘,嘿嘿地笑着。
看着王栋的眼眶已是两圈黑眼圈,有的人也不忍心了,抓着王栋的衣袖。
“算了吧,算了吧,再这么下去,你人先垮了。”
王栋死死地盯着那青年,已经许久没睡好而布满血丝的眼球中显出了一丝倔强。
“是啊王栋,不是我说你,该休息了。”青年搓了搓手,脸上笑意不减。
“徐化泽,别得意,莫不是你怕了我,不敢与我对决了!”不知道王栋这个十几连败选手哪来的自信,十分嚣张地挑衅道。
徐化泽双眼一眯,显然是有些火气上涌,他冷哼一声,话不多说,把自己的蟋蟀倒入了斗盆。
“来啊,让我看看你这次的小绵羊发挥如何。”
“嘿,嘿嘿,我刚刚寻得的白背蟋蟀,可不是以往那些臭鱼烂虾可以相比的!”王栋脸上藏不住愈发得意的笑容。
他将瓦罐打开,把里面的蟋蟀倒了出来。
王栋的蟋蟀显然比徐化泽的蟋蟀大了个头,威风凛凛地舞动触须。
“哟,这次倒是不错。”徐化泽惊讶道。
王栋得意地笑,那得意地笑。
那俩蟋蟀在斗盆内转了一会儿,用竹篾儿引了一番,终于是缠斗在一起。
不过一会儿,徐化泽的蟋蟀很明显落了下风,有了一丝退却之意。
就在王栋以为这胜利终于要来临之时,都准备热泪盈眶之时。
围观的人群中忽然伸出只脚,一脚将斗盆整个踢飞了。
徐化泽微微一愣,抬起眼,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名猎户装束的少年,闯入了这一围无名宗弟子之中。
“斗蛐蛐……呵,斗蛐蛐,真有你们的。”那少年目光冷冽,扫过的每一个人都无法承受那咄咄逼人的气势,纷纷避开目光。
王栋僵化在原地,半响没有说话,目光呆滞地看着被打翻的斗盆。
“长青?你怎么!”徐化泽看清了来人正是昔日外门的天才弟子李长青,不由得大惊。
曾经,徐化泽与李长青是挚友,两人一起被称为外门双绝。
后来李长青黯然离宗,而徐化泽也一蹶不振,开始终日在宗内混日子。
“李长青!你还有何脸面出现在我无名宗!”
一名青白交加袍服的无名宗供奉站了出来,大声呵斥道。
其他无名宗弟子纷纷与李长青拉开距离,彼此拔出自己的武器。
无名宗从来没有指定的兵器,这世间只要是有人拿来用过的兵器,就算是粪瓢,也能在天书阁觅见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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