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宫宏一马当先,瞬间便朝着数只甲级怪异冲了过去。
一阵寒风刮过,就如同席卷的风暴般,随着他的出掌,周围的湖水全部被冰封。
十数只甲级怪异还未来得及靠近临潮楼,便已经被宫宏拦住。
蜘蛛怪异的六只眼睛放出妖异的炫光,只见所蔓延之处全被被黑色侵蚀,仿佛被野火灼烧过,又经过百年风雨腐蚀般的颜色,与寒气互相抵消了起来。
锵!
巨大的镰刀跨越了空间一般,直直的斩向宫宏的脖子,周围的楼阁都在这股锋利之气下被整齐的斩成两截,随后滑入湖中砸起一大片冰水。
嗷!!
只听得一声龙吟,宫宏身上那条虬结的青龙睁开双眼,直接盘旋而出将镰刀咬住,随后扭成了四分五裂的黑气。
这边宫宏实力强大,一人独战三只甲级怪异甚至游刃有余,其他地方的战斗也越发激烈,面对着旁边石柱时不时迸发的水箭,还有四处驱邪符的攻击,所有怪异都使出了自己稀奇古怪的能力。
一名白面男子张开大口,本就黑漆漆耳朵眼眶中露出点点鬼火,喉咙瞬间被撑到一个夸张的程度,就像大象腿般粗细,里面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随后一个与男子面容相同的蜈蚣从里面钻了出来,迈动着刀足,水桶粗细的身子缠绕上旁边的石柱,朝四面方喷出深黑毒雾。
这雾气毒性剧烈,而且迎风就涨扩散极快。
当即就有数个内练境界的武者面色大变,赶紧撑开内气防御,却不想这毒雾遇上内气就如同烧红的刀子遇上黄油,刹那间就将其融化,当即不少门徒七窍流血倒在了地上,身子瞬间就被腐化成尸水。
红衣女子发丝化为万千尖刺,随风狂舞起来,顿时穿透寒铁甲胄将门徒串成了葫芦,随后无数发丝在他们的体内肆意生长,不一会就从身体各处冒了出来,连同血肉和内脏都被搅碎。
甲字怪异凶威滔天,以前偶尔出现一个都是人间炼狱,现在不下十个甲级怪异在碧波庭同时兴风作浪,简直连天上的云气都被染成了黑色,狂风席卷着波涛,直令周围的温度低到刺骨。
在高端战力的上怒涛门数量更少,一时间战斗的天平开始倾斜,若不是有宫宏独自一人拖了五个甲字怪异,恐怕现在已经变成了一边倒。
“你们喜欢吃人?老子偏偏就要吃你们!”
阎九阴背着手从黑暗中走出来,身上的百鬼图骤然释放,不逊于甲字怪异的气息从他身上释放出来,长着鹿角的三头尸犼狰狞的钻出,冲入怪异群内肆虐,三只大口有的吐着火焰,有的吐出毒水,有的电闪雷鸣,一时间将正面的压力减小了不少。
无数鬼影从他身上被释放,这些都是曾经死于他手的怪异。
“好吃!好吃!”
阎九阴疯魔一般,看起来枯黄还缺了几颗的老掉牙,居然无比锋利,一口就将个怪异的脑袋咬去大半,囫囵嚼吃了几下吞进了肚子。
“这就是甲字怪异吗?恐怕我们这次就算赢了,碧波庭也......”
谢铁岳晋升先天以来,首次见到这种场面,内心止不住的震撼。
“儿啊,你看清楚,我像你这般大的时候,烘炉门就是这样被灭的。”谢琰拿着一柄打铁用的大锤,“不要怕,你越怕,他们吃你的时候就越是高兴,越是笑得开心。
咱们是横练武修,曾经敢以肉身搏杀荒兽,力抗天灾的存在,九天十地能让我们畏惧的,只有我们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怕鬼,更没有道理变成鬼!”
轰!
大锤将一个怪异的头颅敲得粉碎,余势不减的砸在了地上,顿时波纹状的裂痕扩散四方,整个碧波湖都像是晃了几晃,无数火光从地下升起,随后轰然炸开。
“小东西,我来会会你!”
怪异中,一个削瘦男子阴笑两声,声音变得浑厚了起来,便见一眨眼的功夫它就浑身膨胀了起来,变成了一座山岳般的肉团,筋肉虬结的身上不断流下腐臭尸油,粗略看上去恐怕有临潮楼的一半大小。
“当年的父亲便是被我吃掉的,他的味道......很美。”肉山似的甲字怪异声音如同闷雷,看着谢琰,嘴角止不住的流下口水,“吃了你,我说不定就能更进一步,你的横练比你父亲还要强,肉一定非常筋道,桀桀。”
谢琰脸色一沉,横跨几步,打铁大锤带着风雷之声,当着肉山的头颅便锤了下来。
这力量极为恐怖,莫说是血肉之身,就算是一座小山头都能生生的砸碎,但打在肉山身上,那上面的血肉如同波浪般荡漾了起来虽然深深的凹了下去。
这一下看似惊天动地,谢琰却面色越发凝重,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怪异收到的伤害微乎其微,那一身堆在一起虬结的筋肉可硬可软,是横练到极高层次才会出现的外相。
就像砸在了水面上,随着奇异的波动直接化解了所有的力气。
劲风刮来,谢琰猛然抬头,便看见肉山的两只巨手拍苍蝇般夹了过来,他刚打算飞身爆退,但手上却传来一股吸引之力,肉山的肚皮就像是泥潭,直接将那个大锤紧紧的包裹起来。
这股纠缠之力若有若无,遇强则强,哪怕以他的力气一时间也无法挣脱,如果不用兵器,却又很难阻挡这两只大手。
“我明白了,父亲。”谢铁岳眼中再无任何惧色,直直的冲入怪异堆中,,一手锤法带风,将怪异都当成了淬火坊的平时千锤百炼的铁块,被碾压成渣。
“我来助你!”忽的一声闷响,气力灌注的大锤直接猛烈的砸在肉山的小臂。
砰!!
肉山的小臂顿时被生生砸断,以诡异的角度弯曲了起来,它痛嚎一声,下意识的放开了吸住谢琰铁锤的肚子。
顿时他压力大减,抡起锤子将肉山的另一只手臂也敲得粉碎。
“啊”肉山怒吼连连,身上的血肉蠕动,顿时刚刚被砸的扭曲的地方重新恢复,巨大的身躯带着呜呜风声朝两人砸去。
看着这个从幼小到现在比自己还要魁梧的中年汉子,谢琰止不住有些感叹,但现在不是时候,父子两个顿时与肉山打将起来,打的天昏地暗,潮水暴涌,将这只甲字怪异压得抬不起头。
先天级别的战场上,双方拼了个势均力敌,但普通的门徒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仇明带着戒律严明的掌夜司卫,以他这个先天高手为头部,如同一根利箭深深的扎入了怒涛门人的阵型中,势如破竹。
几番鏖战下来,哪怕门徒们个个都是身穿寒铁铠甲,又有精良的装备和大阵相助,也是死伤惨重。
“地算,水动为阳!”
任方此时带着冯雨春赶赴了临潮楼前,数十道泛着精光的符箓簌簌的贴上了旁边的石柱,顿时一股沉重压力附在了朝廷那方的掌夜司卫身上,就连藏海境的动作也慢了不少。
“该死,老子最讨厌的就是这帮符修。”仇明寒声道。
只见他从腰下拿下那枚代表着总兵身份的大庆官牌,往空中一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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