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抚别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就是你的梦。”
袁知吾这才记起来:刚刚他是被何抚别抓住了手,才陷入了这种恍惚的境地,肉体不能移动,精神也被禁锢。
他的胳膊使劲挣扎,终于将手抽了出来。
一切又都恢复原状。一卦仙正一枚一枚将铜钱往回收,还将白布叠好收了回去。估计是已经算好了,这一卦可真够花时间的。
何抚别坐在对面,正将探出的手往回缩:“我可以像这样进入你的梦。昨天在乾元酒店,跟市长一起吃饭,他还……。其实最讨厌这样的饭局,菜都是凉的。”
袁知吾看看何抚别,没回话,只是悄悄向后坐了坐,离何抚别更远一些。
一卦仙咳了一声:
“你既然不看重我的卦,又为何让我来?”
“怎么可能?”何抚别转向一卦仙:“要不是觉得你算得准,隐帝桥那么多人,我为什么就把你喊过来?我这人向来有什么说什么……”
何抚别说个不停。
袁知吾心道:每一个自诩直爽的人,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比川藏公路的弯儿都要多。
一卦仙也叹了口气,估计也跟袁知吾一样想:“结果已经出来了。”
何抚别只好停住了,听一卦仙说。
“你这一个月的运势,大体上可以说是心想事成。中间些许会有一些波折,但你若是能保持你的本心,必定能够逢凶化吉。”
一卦仙的这段话,说的相当笼统。
去大街上找十个算命先生,其中七个都能将这段话背的滚瓜烂熟。很难想象这是一卦仙动用了压箱底的本事,连刚才给袁知吾算命时,没舍得用的铜钱都拿了出来。又推演了很长时间,才得出这样平庸的结果。
这样糊弄的结果,恐怕难以令何抚别满意。
袁知吾这心念一动,何抚别那边就用行动打了他的脸。
何抚别伸出大拇指:
“好!不愧是一卦赛神仙,我问的就是这个事。”
一卦仙腼腆一笑,伸手就要去拿何抚别面前的盒子。
这一拿,却没有拿过来。
何抚别在上面按住了。
“别急,”何抚别将盒子往自己身边收了收:“我还有件事。这件事说好了,东西归你。”
袁知吾顿时提了精神——他果然不是为了算卦,正事来了!
一卦仙愣了愣。手缩回来,沉默不语。
何抚别继续说:“我向来有一说一。只要这事说好了,东西你拿走,我再无二话。”
他本来与一卦仙约好,一卦换盒子。
这么做,已经是出尔反尔了。
一卦仙的呼吸加重,脸侧的肌肉绷紧,额上的青筋爆出,显然已是怒不可遏。
“既然盒子在你手里,”他仍旧闭着眼:“说吧,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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