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的是何抚别。有人要杀咱俩,他肯定跟这事有关。”袁知吾扶了扶快要拖着地的幡子,替他找了个平衡。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听见一声巨大的刹车声音在前面的弯角响起。
刹车有很多种,靠手拽起来的叫手刹,用脚使劲踩的叫脚刹;开门,踩在地上,用鞋底的摩擦力那种叫鞋刹。
而他们听到的声音,叫墙刹。
一个白色SUV,一侧蹭着墙壁,哧哧地冒着火花,沿着弯弯的巷子就冲了进来。巷子很窄,就是一条路,两侧墙,比那个SUV也宽不了多少。没有马路牙子,没有路灯,更没有什么树。
如果白车冲过来,他俩躲都没地方躲。
而白车果真没有刹车。来的时候,它在墙上蹭,只不过是进巷子的速度太快,在弧弯处车身甩到了墙上。等转过弯,白车司机显然又踩了脚油门,车速就更快了。
朝他们碾过来。
司机带个大口罩,耷着的帽子下,只能看见阴鹫的眼神。他死死地盯着袁知吾和一卦仙,就像是从地下钻出来的死神使者。
一卦仙走在前面,受了惊,退了一步,便撞在袁知吾身上。
当时,袁知吾正给他扶幡子,手还捉着竹竿的尾端呢,一不留神,竹竿就顺着袁知吾的袖子插了进去。加上一卦仙这一退,竹竿在一卦仙胳肢窝里别着,竟把袁知吾压得身子弯了下去。
一卦仙也不客气,一脚踩在袁知吾的膝盖上,估计是绝境迸发出潜力,手一搭,翻身就上了墙头。
他顺手就将竹竿从袁知吾袖子里抽出去,也算是有点良心。
不过,这一耽误,袁知吾已经失了机会。
白车到了眼前。
避无可避。
“冤啊,”袁知吾心里喊:“你要杀的人在墙上!”
白车将袁知吾碾过,没减速,在前面直角弯处怼上了院墙,将院墙撞了个大洞,车头探出去,总算熄了火。
一卦仙骑在墙上,朝袁知吾喊:“有事没?”
袁知吾躺在地上,心里突突跳。
刚才他第一时间躺在地上,努力将所有的凸起都收回来。连鼻尖都想拿手指头按住,就怕被车底盘刮蹭。还没等他念“阿弥陀佛”,眼前就卷过一片黑云,带着刺鼻的汽油味,眼皮也瞬间撒上一层沙子,不过好在没有被车底盘按在地上摩擦。
人在应急反应之后会浑身酥软,袁知吾一时站不起来。只能伸手向车那里指。一卦仙也骑墙上扭头去看。
片刻之后。
他在地上咬紧牙,“啊”了一声跳起来,捏着拳头朝白车奔去,一搭手便从后面翻到车顶,又跳过了围墙,落在白车前面。
车的前挡风玻璃已经碎了。
里面空无一人。
“没人。”一卦仙在墙上说。
袁知吾看身后,宽敞的马路静悄悄——这是市郊,没什么人。但是马路很开阔,按理说跑不远。
“盯着呢,没人跳车。”一卦仙从墙头哆哆嗦嗦爬了下来。
袁知吾将门拽开,车前后、巷头巷尾搜了个遍。别说是人,连根头发都找不到,车也是新车,牌子都没上,满车塑料味,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
袁知吾蹲在马路边想:难道是何抚别?也不应该,他没时间跑出去,找个车,再开进来。呸!也不是啥好人,这么大动静,也不出来看看。
正想着呢,一个出租车在路边停下,戴着鸭舌帽的司机朝他们喊:“打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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