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之身？”袁知吾说：“这不可能，这世界上没人可以不死。”

何抚别反驳道：“你不知道，不见得没有。有些人有特殊的能力。比如说你，直觉很灵；一卦仙，卦术通神；陆上飞，是真的在地上飞；林七月是个萌神霸王龙；吕双可以跟动物沟通；还有我，可以进入别人的梦。既然我们可以有这些能力，那为什么，杀手不能是个不死小强？”

袁知吾是个彻头彻尾的唯物论者，对于什么样的东西，都倾向于用科学来解释。

他说：“直觉好，是潜意识思维能力强。”

“卦术灵，林庚白听说过没有，比他还准。”

（林庚白，民国革命家、诗人、算命先生。编纂《人鉴》，准确预言袁世凯、黄兴、章士钊、章太炎、胡适等人的人生轨迹。最后，准确预言了自己的死。有关他的事迹，请自行百度。）

“陆上飞、林七月，一个能跑，一个能打。但都没超出人的范畴。”

“至于吕双，你听说过公冶长没。没有？那你再去百度一下。”

“还有你，你说你能侵入别人的梦。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催眠手段，但我劝你把最好手脚干净一点。要是让我知道，你用了什么非法手段，比如说什么禁药。你就等着洗干净屁股坐牢吧。”

“反正，我不信有人能长生不死。”

袁知吾不吐不快，一口气将自己心中所想都吐了出去，才沉着脸坐了下来。

何抚别见他不信，不再躺地上装死，麻溜爬了起来：“你不信，我有证据。”看来是刚才挨得还不够惨。

他跑到柜边，短刀在那里挂着。他踩着凳子取下。

何抚别又回到窗边，一撸袖子，朝袁知吾说：“你看。”

他用刀在白胖的胳膊上使劲一割，白花花的肉立刻现了出来。片刻之后，血就汩汩地向外冒。何抚别疼的大呼小叫，牙间嘶嘶吸着冷风，却仍旧喋喋朝袁知吾嚷：“你看，你看。”

何抚别一个转身，将胳膊背到身后，等了一会儿，再取出来——胳膊居然好了，白净如初，连个刀疤都没有。

“这回信了吧。”何抚别得意地说。

袁知吾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逗我呢。这可是在梦里，你就给我看这个，这都是假的。”

何抚别急了：“你怎么知道，你在外面看到的就是真的。”

“我不需要确认。现在我的脑子里，有一个哲学名词，这个词与科学和理发有关。”袁知吾坐下来：“不过我不想告诉你，今天已经说了太多这种东西了。这东西说太多，我怕你不耐烦。”

袁知吾显露了自己暴虐的一面：“有话快说，我并不介意再把你揍一顿，有本事，你还从卫生间里钻墙走。”

何抚别愣了。

袁知吾站起来就要动手。

何抚别是个怂人，被袁知吾支配的恐怖记忆在他的脑海里回荡。他别看刚才割自己的胳膊胆子挺大，袁知吾刚准备动手，他的两条腿就明显站不住了，忙扶着书桌颤巍巍坐下：“你可以不信我说的话，但是，君子动口不动手。”

“其实我还有别的证明方式。你现在去看看林七月，如果她出事了，我希望你来找我。”

“我在那个茶室等你。”

袁知吾立刻警醒——林七月，林七月还在外面，而且已经完全没有防备。如果杀手真的恢复能力超强，但凡这个时候还有一点行动能力，那林七月就很危险。

“艹，你怎么不早说！”袁知吾怒火攻心，飞起一脚踹向何抚别。

也没空跟何抚别纠缠，得赶快去找林七月。

他迅速收拾完，去开门，却摸不到门把手，再仔细一看，原先是门的位置，现在是一堵墙。上面挂着一副伟人画像，画上的人脸竟然是袁知吾自己。真是见了鬼了。

转身一看，何抚别正站在窗边尴尬地朝他笑。

就是这家伙，侵入了袁知吾的梦。在这个梦里，袁知吾是主人，何抚别就是客人。客人还在家里，主人当然不方便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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