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的望了望不曾将目光再瞥向自己的猫人,塞勒斯的双脚甚至有点发软,不由自主的想要爬过去保住猫人的脚,然则,被抛弃的失落感,又让他感到绝望,因而茫然无措的瘫坐在原地。
张了张嘴,想要祈求对方不要抛弃自己,但是,却想不到任何理由毕竟,猫人已经亲口说了,自己的作为诱饵的用处,已经结束了。
“欸?”库洛洛斯歪了歪头,一脸揶揄的调侃道:“你养的这只小狗儿,已经完全黏上你了,随意抛弃宠物,可是不道德的哦。”
猫人白了一眼自己的损友,道:“为你暂养而已。现在物归原主也不算迟,接下来的工作,让一个孩子呆在我的身边并不安全,原本一直携带着他,也是为了以免他被劫走。现在既然你来了,那么就顺带带走吧。”
收刀纳鞘,猫人微微一笑:“不过你既然说是我的宠物,那就至少每天给他一顿饱饭吧,这只小狗,还是挺好养活的。”
说罢,猫人快步踏离了这出已成废墟般的楼阁,只留下一地的狼藉与塞勒斯等人。
“走好”库洛洛斯随性的摆了摆手。
“………………?!”望着猫人离开,塞勒斯愈发感到不安,他想要阻止,但却不敢有丝毫动作,直到猫人离开了楼阁,在他的视线中消失,他才僵硬的转过头来,望向那位正低头注视着他的魔法师,张了张因为过度紧张而感觉干燥的小嘴,畏畏缩缩,不敢再发出任何声响。
于是乎,又宛如当初尚是“臭水沟小野狗”般,无助的卷缩在地,甚至不敢抬头窥望眼睛魔法师。然则,也正因为过度的紧张,剧烈的喘息声渐渐压抑不住,急促的呼吸渐渐导致窒息感袭来。
“哟…真是一身毛病的小鬼头。”面对银发男孩这般可怜楚楚的无助姿态,库洛洛斯半蹲身子,探出手摸了摸男孩的银发,感受到了对方因为畏惧而产生的颤抖。
他又顺势往男孩的怀里掏了掏,从他整洁的外套里取出一瓶药水,轻轻的喷在男孩的身上,全程男孩都不敢有所反抗。
“……?!”顿时,窒息感平息,过于急促的喘息也经济平复。
是了,这原本就是库洛洛斯为人造人男孩配制的魔药。因为猫人的命令,而一直被塞勒斯携带在身上。
“安心吧,小狗儿,猫那家伙,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啊啦,这句话你估计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这倒不重要,只是,现在你要换一个住处了。”
欸?不用死吗?猫人并不是抛弃自己吗?
塞勒斯有些惊疑不定,但也不免生出几分喜色。至少,自己或许并不是被“抛弃”。虽然自己曾经好多次想过要从猫人身边逃离,但是,那也仅仅是见识过猫人恐怖一面后,趋利避害的本能而已,当猫人疑似真的将其放弃时,银发男孩反倒是感到难以言喻的不安原来,那份隐藏在绅士气度下的恐怖,同样也是令人安心的强大,只有在猫人身边,哪怕只是以卑微的身份,他也会感到自身的安全,以及些许归属感……
然则,库洛洛斯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瞥了一眼因为重伤和精神受创,而昏迷不醒的少女,托着下巴嘀咕着:“这个可怜的魔法学徒嘛,我的学生,正好缺一个贴身女仆。”
话到此处,又顿了顿,转而再度望向了畏畏缩缩的银发男孩:“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安置你,你的长相,对我的学生而言,可能会勾起一些不必要的念想。”
“……欸?”
……………………………………
在帝都的一处地方,长年来一直保留着一座修道院的遗址,市政府从未前来拆除或重建的意愿,只是让它宛如展示品一般,任人“观赏”。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处修道院的废墟,正是多年前,叛军丧心病狂的罪证所在。是了,一群叛逆疯狂的袭击了这座修道院,致使大量无辜的修女、孤儿命丧黄泉。
而帝国,则是希望以这个废墟,来提醒百姓,那些叛逆份子的癫狂。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的舆论攻势罢了。
而市民们,因为对这座曾经有众多遇害者的废墟颇为忌讳,几乎鲜有心思前来观赏,甚至听说,废墟附近的民宅都没几家居民了,人们对此退避三舍。
然而,今夜,这片废墟迎来了一位阔别了三年的故人牙克罗索斯。
是的,鹰眼少年一袭朴素的圣职者长袍,却十分突兀的手提一柄看上去十分破旧的军用长剑,孤独的在帝都的夜月下,静静聆听夜风之声,仿佛,听到了风中所带的悲愁……
“……”牙面无表情,只是独自伫立在某处土堆前一块残壁面前。
纵然时光变迁,风吹日晒,可是唯独这一处残垣断壁上,还留有一个奇特的痕迹那是魔焰灼烧过的伤痕,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忘记。
翁
莫名的,手中所提的那柄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破旧长剑,竟出奇的自行发出一阵低沉的剑鸣声。
“……”冷峻的少年依旧毫无言语。
他默默张望了一下四周,纵然周遭一切皆毫无异象。但他清楚的感知到,围绕这这座废墟的外围,有着许多圣职者隐藏着他们身上的神力气息,即便隐藏的再好,也都被鹰眼少年所感知这是“主教团”在监视他。
当然,美其名曰“保护神子”。
看似光辉圣洁的“大神殿”,其背后同样也有着肮脏的一面。
牙如是想道,但却没有心思深究。
他是该回到此地看一看了,无论是为了悼念也好,还是为了让自己勿忘承诺也罢,这一个记忆中的伤心之地,是他无法回避的心伤。
“哼,那个老不死,悼念这件事,还需要你提醒吗?”鹰眼少年发出无意义的抱怨,却弯腰半蹲,在那面魔焰焚烧过的残垣断壁下,拾起了一撮尘土,放在手心,紧紧的攒拳。
鹰眼少年明白某人的用意,无论是突如其来的皇帝恩旨,还是现在拒绝见面,其实说到底都是为了保护自己。
只是,现下处处受制于人,难免心有不快。
然则,倏然间鹰眼少年眉宇一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只在原地缓缓说道:“不要阻拦,让她进来。”
一位身着圣职者装束,却行事更像谍报人员的男人,在一处断壁的背后缓缓行出,犹豫再三之后,才十分勉强的应诺道:“…………是。”
语气纵使恭敬的挑不出病,但却总能感受到些许冒犯。但这位神秘的圣职者似乎也颇为惊讶于自己的暴露,不明白这位神子大人是如何觉察到他的存在。
不过,眼下倒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只见他快步行出废墟,不一会儿,在男人的指引下,一位栗发,却身着魔法学院制服的少女立时踏入此地。
“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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