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我知道了……,”
看到身边的军官群情激奋,宫本显得有些窘迫。
忽然,传令兵的报告打断了他们的话语。
“报告!刚刚收到的吉野联队急电,他们在狭天谷遭到一股八路军部队的伏击,刚刚得以脱身……。”
“啊……!”
传令兵的话就像一声霹雳炸响,瞬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你说什么……!”
野田毅一把揪住传令兵的衣领。显然,他已经惊慌措乱完全失态。
“队长……我……。”
传令兵吓的脸色刷白,身子哆嗦着。
“完了,彻底的完了。”本想以吉野联队跟进不力来给自己推卸责任。可是现在,野田毅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来给自己推卸责任了。
如坠深渊的他无力的推开了传令兵。
这一战注定使自己成为军中的笑料,他以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他头顶所有的光环都将黯然失色。
“哼!战神?简直是大日本皇军的耻辱,丢人现眼的东西……。”
他仿佛听到师团长极其愤怒的声音,他仿佛看到师团长轻蔑而又失望的神情。
忽然间,一股血气涌上他的头顶,他感觉全身的血管几乎要暴裂。他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啊……呀……”随着一声恐怖的叫喊,只见野田毅双手握刀对准了自己的肚腹。
“队长……!”
“野田君……”
属下们脸色突变,惊呼着涌上前摁住了他的双手。
“野田君,求您!您不能这样啊。”
“是啊,队长,我们不能没有您啊。”
“这不是您的错,我们长途奔袭,而对手是以逸待劳啊。”
“是啊,野田君!对手占据了有利地形,而且他们的人数众多啊……。”
属下们七嘴八舌的劝阻着、哀求着。
野田毅的双手在颤抖着,他的脸色蜡黄,豆大的的汗珠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难道上天要我的结局和父亲是一样的吗!”
忽然间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他仿佛又看到了父亲临死前的情景,这样的情景无数次在他的眼前浮现。
几十年前,年幼的他亲眼看到了父亲野田鹤剖腹的一幕。就是这把战刀穿透了父亲的后背,血顺着刀身哗哗的流着,他看到父亲痛苦地抓紧刀柄,血也从他的嘴角渗了出来。
“奥套桑”(爸爸)……“
他大声地哭喊着。
“孩子!记住……这一切,从今后……,我们野田家……的战刀上永远只沾满敌人的血……。”父亲用尽最后一口力气说着
“父亲!我一定要替你报仇,我一定要打败仇人。不管他们在哪里,我一定要找到他们,我要用他们的头颅来祭拜您,我……向您发誓……。”
幼小的野田毅紧紧握着小拳头,他咬着牙流着泪说到。
“我在干什么,不!我不能就这样了结自己,我所有的努力都只为报仇雪恨。父亲的大仇未报我又怎能面见他的在天之灵。”
“呀……。”随着他的又一声怪叫,只见他的战刀向自己的头顶飞旋,随着刀光头顶的毛发纷纷飞落……。
“瞧吧,我就知道这是在作秀,这个家伙真是可耻至极……。”
副队长宫本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轻蔑表情,他在心里面暗暗地骂着。
刚才虽然他也像其他人一样在劝阻着,但那纯粹是在做表面的功夫。
他对野田毅早已是深恶痛绝。他一直认为野田毅就是个爱出风头的家伙,他一直都在上司面前做秀。放着一个好端端师团参谋不做,却偏偏要自告奋勇到一线作战,还要成立这样一个敢死队,争抢着担当最重要的作战任务。
宫本瞧不起这里所有的人,作为有着贵族身份的他和这些山贼海盗在一起,他觉得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宫本之所以来到海啸敢死队,是因为身为大本营高官的舅舅的安排。虽然舅舅的本意是要他来这里镀金,为日后快速提拔他找到籍口,但是每当他看到野田毅那狂妄自大的模样时,宫本心中就会腾起一股熊熊的怒火,那怒火一半是嫉妒,一半是愤恨。
而现在,他终于看到了野田毅受到了挫折,看着他那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宫本的心里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畅快感觉。
“报告队长,经搜查这里已经成为一座空城,支那军队的物资已经全部运走,浮桥已经被炸毁,我们只抓到两个支那的逃兵……。”
听到搜查士兵的报告,野田毅的目光中露出一股凶残
“呦西!带上来。”
他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磨完豆腐的菅同喜趴在床上,他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他已经累的连哼唧的力气都没有了,在他的身边,二儿子松根在昏睡着。
宋好呆呆地坐在草屋门口,那个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那一天天空是那样的红,周围的一切都披上了一层血红的颜色,红的刺眼,几乎令宋好睁不开眼睛。四周像是黑夜一般的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乌鸦叫声。
突然间昏睡的松根大声的啼哭起来,那哭声是那样的怪异,是他们夫妻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哭声,两人身子猛然一哆嗦,立刻间头皮发麻,一股凉气嗖的一声传遍了全身……。
“孩子他爹!咱的孩子这是咋了?”
宋好惊叫着。
“大事不好!”一种不祥的征兆顿时涌上了菅同喜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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