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要是这样,我这也就放心了。”黑丑抹着眼泪说到:“他这一去吧,这么多天都不捎口信儿回来”。往常的时候,他也没有出去这么长时间,我可真担心怕他出什么事呀。”
“好闺女,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就是了……。”
李老太声音哽咽着再也无法说出话来……。
村里的老秀才叶殿卿说:“在远古的时候,紫云县的深山里出没着一只吊睛白虎,这白虎原是上界雷神大仙的坐骑,后来逃到凡间祸害百姓。菩萨闻之便派飞龙大仙前来降服,一场恶战之后将那恶虎化成一座大山,这便是伏虎山。为了防止它日后复活作乱,飞龙大仙也化作一座大山紧倚在它的前面,这便是伏龙山。
这个传说《紫云县志没有记载,但是因为叶殿卿识文断字,所以人们都很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但不管真假,这伏龙山是老百姓的靠山、福山,早些年的时候山洪道上有一块巨石挡在那里,于是山洪道拐了一个湾向东流去。这块巨石保住了莲西村人山下的良田。如果不是夏啸天炸掉了这块巨石,那山洪水一直是往东流去恒古不变。
山洪改道后可就苦了莲西的穷苦人,良田被淹没了,无奈的人们只好在乱石坡上开些荒田来种,但是由于荒坡土地贫瘠,一年到底拼死累活也见不了多少粮食。
天有一旱必有一涝,今年秋季雨水不断,现在田野里到处像沼泽地似的泥泞不堪。
秀芝和莲儿一行四人好不容易来到了山坡的荒地,他们一个个满头大汗,手里拎着鞋子,身上到处都是泥水。
眼前一垄一垄的梯田都是村里人开出的荒地。当年这里乱石遍布,为了生存活路。庄户人不知磨出了多少血泡,流了多少的血汗才开出了这片荒地。
四个人刚到地头,远远看到一个人正蹲在地的那头,看那身影非常的熟悉。小石柱跑过去看,一会便听到他在喊着:“娘!俺表伯在这儿呢。
“同喜哥!俺到家里找你下萝卜种子,嫂子说你出去了,正好你……。
秀芝话说半截突然停住了,因为她看到表哥的脸上挂着泪珠子。
“怎么了表哥,你哭啥?发生了什么事情?”
秀芝的一句话刚问罢,却看到菅同喜伤心的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
“还种什么萝卜呀秀芝,这地都成了他夏霸天的啦。”菅同喜说着失声痛哭起来。
“夏霸天的?你说什么呀同喜哥。”秀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顿时惊呆了。
她知道这三亩荒地对表哥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可是他们全家救命的地呀!为了这三亩荒地,表哥一家把所有的心血都投了进来。表哥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拾粪沤肥,然后他和草根一担担的把粪挑到地里。冬天的时候人家都在歇着,他们父子俩个却把这地翻了又翻,硬是把这块贫瘠的土地变成了肥沃的良田。
人勤地不懒,眼看着他们的心血得到了回报,在莲花镇,没有那一家的地敢和他相比,同喜哥手捧着用心血换来的一粒粒粮食,他的脸笑成了一朵花,心里比灌了蜜还要甜。
可是眼前的表哥哭的是那样的伤心,因为眼前的这片土地从今往后再也不属于他了。
“我没法活下去了,我曾想到过夏霸天会使坏,可是我万万没有料到他们竟是如此的歹毒啊,这该死的恶魔呀,他们不得好死,他们一定会有报应的啊……。”
菅同喜一边痛哭一边着诉说着……。
是的!当初他向夏霸天借豆子的时候就想到自己走的是一条险路。那个时候夏家的刘管家说到:“你借豆子是可以,今年遇到这么大的灾荒,我们家老爷手里也没有多少粮食,但老爷吩咐下来,乡里乡亲的他不能看着不管。可是我不说你也知道,如今这集市上的粮食都涨成啥价了,这豆子都成了金豆儿了,都翻了十几倍了。但我们家老爷念在乡里乡亲的份上,他不向你要太多的钱,四倍就可以了。哼!要多了也是白搭,你能拿得出来吗?你先把你家的那点破荒地押上就可以了。”
听罢刘管家的话,菅同喜的心里虽然在哆嗦,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他只好咬咬牙说到:“好吧,也只好这样了,可是去年府上老太太过寿诞的时候,我送的0斤豆腐还没有给我结账呢,您看……?”
“等等、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管家瞪起了三角眼。
“你要是说这话那你就别借了,就你那样子还看不起我们家老爷是吧,就你那点臭豆腐钱算什么啊,整天的挂你嘴上,我们老爷有多忙你知道吗,他还会记得你那点芝麻大的事情,哼!真是的……。”
“哎呀,不是的,刘管家您误会了,我只是想我还豆子的时候,把那点豆腐钱给我算上就行了。我没别的意思,我真的到难处了,求您帮帮我吧。”菅同喜用哀求的声音说道……。
今天菅同喜去还豆子钱,他把那些钞票叠的整整齐齐,那可是儿子草根用命换来的钱哪,他一路上都在流泪啊。
他看到刘管家一张张的数了数钱,忽然间刘管家的眼中露出轻蔑的眼神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这是来还钱的吗?我看你这是来耍猴的吧。这几张破钱你就敢来,你把谁当猴耍呢?”
闻听此言菅同喜大吃一惊的说道:“我算过了呀,的确是这么多呀,我认真的算过了,你当初不是说还四倍的钱吗?”
“嘿!我说你可真是穷疯了你,这话都能说出来,我真替你害臊啊,四倍的钱?你就是拿倍的钱看看我能借给你豆子吗。”
菅同喜顿时就惊呆了,他的声音哆嗦着说到:“刘管家呀,咱当初可是说的四倍的价钱哪,您可不能这样啊……。”
“得、得、得,你少给我废话,倍的价钱你爱还就还不还走人。”
“可是我……。”
“家丁,送客。”刘管家大声的喊到,然后扭头就走。
“等一等!刘管家,倍就倍吧,可是您先把这些钱收下来,加上欠我的豆腐钱,剩余的我……我过年前一定还,求您把我的地还给我吧,您行行好吧刘管家!”
“嘿,借你的豆腐钱?谁借你向谁要去,少在我面前说这些。”
“不是啊刘管家,当初可是您找我的呀,说府上老太太要过大寿,现在您让我问谁要去呀。”
“你真是穷疯了,老子真想揍你,你这丢人显眼的东西。你竟然想讹诈老子,老子可是一个跑腿下苦力的呀,再不给我滚蛋,老子放狗咬你。”
“家丁,还愣着干嘛,把他给我轰出去……。”
望着被家丁推搡出门的菅同喜。刘管家嘿嘿的冷笑着。
“真是个傻瓜蛋,还想要地,等着吧,老爷还要你的命呢……。”
“妹子啊,咱这地是要不回来了呀,被夏霸天吞到肚子里边啦。他们这可是杀人不用刀啊,菅同喜大哭着。
“表哥!……。”
“大伯!……。”看到伤心欲绝的菅同喜,秀芝和莲儿流着泪悲痛的呼唤着,而香草和石柱也痛哭着扑倒在伯伯的怀里。五个人痛哭在一起。
“秀芝啊,无论如何也不要让你你嫂子知道啊,不然的话会要了她的命啊,我的天哪,我没法活下去了呀,我的救命的地呀……,老天爷呀,你睁开眼吧,可怜可怜我这一家人吧……。
“表哥!”忽然间秀芝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他昂起头,眼光中露出一丝希望的目光说道:“他们想把我们往死里赶,可是我们一定要活下去,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希望。十几年前我们这里成农会闹革命,打土豪分田地!印把子掌握在我们穷人手里。那个时候我们穷人扬眉吐气,恶人胆战心惊,我相信这一天一定会重新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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