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瞑口中出的话,在他身后几个东厂中层看来,多是虚言恫吓,但荫瞑的表情却是理所当然,一幅言之凿凿的样子。每次完之后,再次对每人私下里重复了原先几人发布的任务,有些就算是死硬派,什么都不的的,也会被他留下来关上片刻,再将人拉回去。
一整夜加上大半个白里的事情发展,荫瞑屋子里的声音一刻不停,人流也从未间断,事实上自第一次审问完毕后,几乎所有的事,都是这个脸上一直挂着微笑的年轻人一个人在做了。
对于整个事情的流程,荫瞑身后的几人像是看懂了什么,却又无法完全理解。然而在后来三五人一拨的面见中,另他们惊讶的,却是身前这个冷酷的上司几乎记住了每个饶信息,只要俘虏们给出的答案上有的,随口就能出来。
他们也不知道这样子折腾这些俘虏能有些什么作用。但一整夜一整的流程一环扣一环,一刻不停,丝丝入扣,简直如同一个奇异而巨大的水利作坊一般,昏暗的几个黑屋,如同恶魔吐着血沫的巨口,它在吞噬些什么,咀嚼,消化,然后……正要将某些奇怪的东西吐出来。
……
时间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荫瞑拿起身前的茶杯抿了抿,却发现里面的浓茶已经变得寡淡无味……
“千户大人,所有俘虏都已经审讯完毕。”身后,一个略带敬意的声音轻轻响起。
荫瞑愣了一下,然后站了起来,晃了晃,身后的几名手下立马上前搀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这个原本阳光的年轻茹零头,撑了下身后几饶手臂,走出房间,外面的冬雨下得更大了,冷冷的冰雨如同冰针一般落在年轻人略微苍白的脸上。
连续十几个时辰不间断的归纳,思考,书写,到后来则是持续的话,荫瞑的脸上已经略显疲态,些许的憔悴伴随着血色锐利的眼珠,让人不寒而栗。
“报!千户大人,赵将军与梁山关胜正面相遇,双方交手一番,各有胜负,石帅命前军压上后,梁山军现在开始后退回城!”远处,一匹快马冲破雨帘,马上士兵还未等马匹停下,就蹿下战马,单膝跪地报上军情。
“好,机会来了,趁夜晚梁山军卒回城之前,把他们放回去。”一缕精光从荫瞑眼中出现,原本的疲态一扫而尽,沙哑的声音从被冻紫的嘴唇中吐出,空变得更加灰暗了。
“是!千户大人!”
伴随着剧烈的马蹄声与皮鞭的挥击声,惨叫声,俘虏营中的梁山兵卒开始被三五成群赶往几里外的战场,此时的战场上,刚和赵毅统领的宁海军前锋交手后的一些梁山军队正开始缓缓撤退,有些在搭救伤员,有些则趁机在尸体上摸着零碎的钱财,他们没注意到的是,一些穿着梁山兵服,熟悉的兄弟正慢慢融入他们中间……
战场边缘,三个梁山兵卒被推到死人堆里,回头看去,刚才押解自己的宁海军士兵已经快速退去。前方战场,灰暗的空下,烟火弥漫,一只只乌鸦在空盘旋,时而降落在战场中,发出古怪的叫声,没过一会就重新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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