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今日粮市收盘,最后粮价停留在680文每石!”
府衙正厅,嘉兴城最高层已经议事整整一天,直到粮市收盘,所有人才隐隐吐出一口气,如果粮市收盘后真的超出三贯,那才是对所有人一次重重的打脸,现在恢复到初始时的700文每石,才是众人最想看到的。
“梁山宋江两天后到达嘉兴,驻扎地以及军队粮草是否准备妥当。”首位上的宋知州捋了捋山羊胡,脸色轻松,似乎对今日的粮价收官很满意,连语气也略带轻松。
“宋大人放心,驻扎地已经安排妥当,至于粮草,哈,今晚就可以连夜送到。”下手位的杨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估计现在运输队就已经出发了吧!”
“哈哈哈,杨大人有心了!”
“哈哈,今夜杨某在花满楼大摆筵席,希望各位同僚赏脸……”
“花满楼,听说那个李逸飞就是常驻其中哦。”
“哦,竟有此事,今日之后李少可能就没钱住了,哈哈……届时杨某一定要去和李少多饮几杯……”
……
冬日的冰雨一缕一缕落下,李逸飞站在院落中,昂着头,细细体味着冰冷的味道。他身后,全身湿透的雨化田静静地半跪着,等待着……
“少主,该走了,城门要关了!”南蔷举着一把花伞,穿着黑衣,波浪褐发用一根竹签扎起,干爽利落。从房中走出,轻轻掩上门。
“如果你们不贪婪,就不会有这个结果,要怪就只能怪你们自己……”李逸飞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他手中拿着一只竹蜻蜓,做工有点粗糙,两只眼睛歪七扭八,翅膀和尾巴也弯弯曲曲的,看来竹蜻蜓的主人刚学会做,还不是很熟悉。
这是那个名叫“二狗子”的小家伙送的,听说为了学做竹蜻蜓,小家伙学了好几天,期间还割伤了手指。直到昨天,二狗子才终于在母亲的陪伴下扭扭捏捏地把竹蜻蜓送给自己。李逸飞觉得自己可能再也无法忘记男孩递给自己竹蜻蜓时,眼中闪烁着的那种纯洁善良的光芒。
“呵,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李逸飞摇了摇头,把竹蜻蜓放在水渠中,没过一会,丑丑的竹蜻蜓就随着水流消失在尽头。
李逸飞看着水渠消失的方向很久很久,等到再次转身的时候,脸上再也没有任何表情。
……
黑夜降临,杨林与何裴坐在豪华马车中,各自搂着两个婀娜的美人,带着十几名家丁,挥舞着火把,去往花满楼。两人在车上随意说笑着,但眼中的喜色却怎么都遮盖不住,马车中一片欢声笑语。
“何少,杨少,李少说他在北边的粮仓等候你们,另外,这是他给您两位的一封信。”花满楼外,一个年轻的仆人早已等候多时,看到何裴与杨林两人,就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封没有落款的书信。
两人对望一眼,皱了皱眉:“装神弄鬼,现在已经是死局,他想干什么?大晚上的让我们去粮仓!”
杨林一把扯过书信,随手撕开:“怕什么,在嘉兴城,他李逸飞还能翻天?本少倒想看看他这头过江猛龙现在还有什么后手!嘿嘿。”
书信展现在杨林面前,他的笑容渐渐凝固,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何裴见杨林如此表情,脸上也出现了好奇:“他写了什么?”
“什么意思?”看着书信中那句话,何裴脸上也浮现出一丝古怪,眉头深深皱起,一股寒气从脚底冒起。
“走!”杨林心中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浓重,脸上再也不负开始的自信傲气,直接把驾车的马匹从车上卸下,也不顾有没有马鞍,直接骑马往北边粮草狂奔而去。
“杨林,你一个人去有什么用,哎,等我!”何裴朝杨林的背后大叫一声,然后又拿起手中的书信看了一眼,咬牙切齿,“李逸飞,你到底想做什么!”
吼出这句话后,何裴让家将骑上马,自己抓在家将身后,不计后果得催动马力,朝杨林追去。
何裴手中,那封普普通通的白纸晃晃荡荡,最后被凛冽的寒风撕碎,飘落在一片污秽的水洼中,里面飘逸的黑字渐渐变得模糊,扩散开来,看上去就像一个恶鬼诡异的笑容……
你看中的是我的利润,我看中的是你兜里的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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