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兄,你真是个奸商!”
“彼此彼此!可成交?”
“成交,这就立字据!”
“仁哥儿爽快!”
郑暮雪出身富贵,何时见过这种事情?不到半个时辰,眼前的两个男人就完成了一桩交易。这二人互相算计,谁也不吃亏,端的是一对奸商。
接下来立字据契书,详细条件,孟文与郝建逐条逐句的争执。郑暮雪看着无趣,便起身进了茅草屋。
茅屋虽小,却是别有洞天,正对门口,一张方桌,四周用木板隔着,算是客厅吧。左侧有一张矮床,被褥齐全,床头摆放着些胭脂水粉还有铜镜,尽是女子所用之物。右侧靠近角落的地方,平放着一张凉席。郑暮雪黛眉微蹙,回头看了一眼屋外的郝健。
矮桌上陈设相当简单,一把算盘一本薄书。郑暮雪以为是账本,心下好奇,随手拿起来翻阅一番,却发现并非账本,而是别人记下的事情,看笔迹像是女子所写。
翻开第一页,扫了一番,美目便再也移不开了。
迎风登高楼,金光十里秋。
青鸟飞不倦,天地做轻舟。
凭栏一杯酒,人生何为愁。
提笔歌沧海,当时少年游。
一首诗,题名《秋光少年游!
时是好诗,但绝不是女子能写出来的。
迎着飒飒秋风,迈步登上高楼。四下田野满是等待收获的庄稼,它们随风摇摆,与阳光融为一体,化作十里金秋。天空中鸟儿不断地盘旋着,似乎永不停歇,它们展翅翱翔,如徜徉大海,而天地就是横渡大海的舟船。
手扶栏杆饮尽一杯酒,人生正是慷慨激昂的年代,何须知道忧愁为何物?提笔临摹幽蓝大海,此时正当少年,畅游而越,学那青鸟,以天地为舟,跨越心中的那片海。
短短几句,透着一股少年的锐意与豪迈。
正想的入神,身后传来思幽的声音,“此诗乃是公子去年所作,他当时随口朗诵,婢子便记在心里抄写了下来。如三娘子一般,婢子每次读起此诗,也是感慨良多。”
“此诗是郝三郎随口朗诵?”
“正是,千真万确,三娘子可曾在其他处听到过?”
思幽认真的点了点头,随手拿起了桌上的算盘。不知为何,她很在意郝健,不希望有人看轻他,哪怕对方是郑家三娘子也不行。
郑暮雪蛾眉轻蹙,美目中流露出一丝异样的柔和。粉白的脖颈轻轻转过,看着那个如奸猾商人一般斤斤计较的少年,心中荡起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郝三郎,真的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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