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大人?”
李魂使看着一脸苦闷的齐妙试探道。
“别叫我大人。”
齐妙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小齐公子?”
张魂使凑上前来,自以为聪明的献媚道。
“为什么非要加个小?”
齐妙低头看了看凉飕飕的胯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看一眼这里。
“那………齐先生?”
齐妙想了想,觉得这个称呼虽有些酸儒但还算雅致,点了下头勉强接受。
夜风阵阵,打着林叶带来山中阴冷,大家一同自冥间而来,自然会落于一处,自己因重回阳世而高兴的有些忘形,忽略了这些细节,方才险些把鞋子里的赃物暴露出来,身为魂归亭司衙的主司,偷自己的东西,这话传出去着实有些难堪。
对了,自己本身便是主司大人,怎么能算偷?顶多算是监守自盗。
呸,监守自盗,瞅瞅用这词,没文化真可怕。
站起身来,齐妙忍着凉意环顾了下四周,他现在急需一件避寒的棉衣或一团篝火,这山风凛凛的实在是太冷了。
刚才只顾对月抒情感叹人生奇妙,没有好好察看眼前环境,如今他正站于一座冢墓前方的明堂处,墓碑高大且墓室方正,墓旁石诡门山眉额皆有,看样子墓内所葬之人不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人家,便是世代簪缨的官宦人家。
只是这样的权贵人家怎么会把坟墓葬到如此偏僻之处?这里虽不是特别荒芜的穷山恶水,可也看不出有什么承天独厚的阴阳运势。
因为自幼生在在大山里,齐妙在老辈人的闲谈熏陶下多少懂些风水运势,当然,那都只是些很皮毛的东西,即便如此,他依旧能看出此地风水有些问题,尤其是墓前明堂正中央的那颗苍老愧树,长的实在太旺盛了些。
愧树聚阴,种于坟在三丈处最为合适,这样能帮墓内亡魂积攒阴福,可如眼前这般直接位于正中央,不仅带不来任何好处,相反会因为愧树扎根地下而源源不断吸收墓内亡魂的阴福。
更有甚者,还会借机盗取子嗣族人的福德气运。
这颗老愧如此茂盛,枝叶繁密仿若能盖住整座墓冢,想来应该没少做窃福偷运之事。
齐妙想了想,绕过老愧向墓碑处行去,自己借人魂位回到阳间,怎么都要感谢一下。
借着月光匆匆看了眼墓碑上的刻文,密密麻麻全以繁体文字刻写,刻文字迹工整严谨,书有籍贯、姓名、身分、生卒年月日等信息,夜风彻骨齐妙没心情仔细观看,大慨知晓墓中之人名叫张世才,曾是任一乡县丞之职。
县丞官位比县令低些,权力却与县令相差无几,只不过不掌刑法之责,负责文书与仓库等,在旧时,县丞可是个真正肥差,因为水利,粮食,征税都由县丞管辖,而在民生社稷里,这些都是最有油水的差事。
怪不得墓冢明明盖的如此气派,却要葬在这么偏僻之处,可能是生前贪了太多,族人怕旁人嚼舌根避嫌埋在此处。
“张县丞,今日借您墓冢回到阳间实属无奈之举,您老多担待着点,日后定会给您好酒好肉前来祭拜,但是今天小弟要先借您的案前酒肉一用,不怪小弟不懂情理,实在是太饿了,这荒郊野外月坑风寒的,连个裹腹的果子都找不到,放心,您的大恩小弟定铭记于心。”一边假惺惺的说着,齐妙一边毫不客气的像碑下石案上看去。
“咦,什么都没有?”
齐妙揉了揉眼,不相信的再看一遍,石案上除了月光便剩下一片寂寞,唯独没有任何供品。
“不是才死没多久吗?供品不应该收的这么快,堂堂一乡县丞,不可能没有桌像样的供品。”
齐妙借着月光定睛细看,发现案前不仅没有任何供品,连香炉元宝都没有,空荡荡的布满了一层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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