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的时候,天气突然从某一天开始转凉了。前一天大街上还是短袖短裤的扎堆,第二天就都穿起了长袖卫衣。
天气的变化莫测,也让魏来深受其害,他一向穿的少,又总是开空调,不出意外地感冒了。
陈惜现在几乎就已经是和魏来同居的架势,每天上完课就先到他这里,待到很晚才回家。
在他感冒之后,陈惜更是把回家的时间一拖再拖。她每次要走的时候,看到魏来病怏怏地躺在床上,就于心不忍,于是每次都延长点时间。
这样几次下来,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可魏来的感冒倒是完全没有好转的迹象。
这已经是魏来患上感冒的第五天,可他依旧感到头脑发胀,浑身有气无力。
魏来不愿意去医院,因为中国的医院排队总是要排很久,他没那个耐心等。
陈惜听到这话觉得他无理取闹。他能为了画个落日等上好几个小时,医院拍个队怎么就让他接受不了了?
不过后来她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总是有超乎寻常的耐心的。也就慢慢原谅魏来了。
可是他不愿意去医院,陈惜就只能去药店给他买药来吃,吃了几天还是老样子。
于是在魏来自己也忍受不了的时候,高棋又一次上门了。
距离陈惜上一次见到他,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
第二次见面,陈惜一直在用眼神观察高棋。
他今天穿着一身正装,还打了领带,之前的黑框眼镜凑近看亮堂堂的,一看就是个很爱干净的人。
高棋是个看上去就跟“精英”脱不了干系的人,这是陈惜在观察他之后作出的评价。
整齐、干净、能力强......这些词在陈惜见到他的时候不停地跳进脑子里。
他和魏来给人的感觉全然不同,尤其是当他掏出手帕的时候,陈惜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她诧异地看着高棋用手帕擦擦魏来额头上的汗,内心却感到很无语,她甚至觉得高棋可能是个gay。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陈惜在面对高棋的时候,还是一直保持着友善的表情。
“我刚打电话给一个医生了,他估计一会儿就到。”
陈惜一时间没明白他在说什么,脸上写满了问号看着此刻正坐在魏来床边的高棋。
对方看到她疑惑的表情,立刻友善地解释道“你说他不愿意去医院,所以我打电话给了我们家家庭医生来,他很专业的,你不用担心。”
陈惜了然于心地“哦—”了一声,然后转念又将“有钱人”这三个字也加进了刚刚对高棋的评价中。
她从没在现实生活中接触过家里有家庭医生的人,这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
高棋说的家庭医生来得很快,在他说完话后不出十五分钟就赶到了。
那是个快要秃头的医生,个子不高,人也很瘦,但却给人很稳重的感觉。
在他给魏来检查的时候,陈惜和高棋先走了出去。
和一个陌生人共处一室会尴尬,但跟一个见过一面却又完全不熟的“半陌生人”共处一室才更让陈惜觉得尴尬。
高棋坐在右边的沙发上,陈惜就坐在长条沙发上,因为这样可以避免一抬头的对视。
两个人倒也挺默契的,在医生出来之前都选择了低头不说话。陈惜拿着手机百无聊赖地浏览最近的新闻,高棋则是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杂志翻阅着。总之在客厅这短暂的十几分钟里,两人都相安无事地度过了。
医生给魏来挂了个盐水,又对高棋嘱咐了一些事情之后,就被他送下楼了。
陈惜走进房间的时候,魏来依旧人事不省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陈惜坐在床边正给他小心翼翼地擦脸。
“擦完就让他睡着吧,这盐水估计要挂很久。”高棋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他走路都没有声音,以至于刚开口的时候都把陈惜吓了一大跳。
“不好意思。”他看着陈惜,满脸歉意地说。
“没事…没事。”这时候陈惜反倒也不好意思起来,于是她又继续转过去,将毛巾折成长条状,盖在魏来的额头上。
“你去吃点饭吧,这里我看着就行。”
他不说倒还好,一说陈惜就突然觉得饿了。可是她又觉得就这样把魏来交给他不好,于是问高棋有没有想吃的,自己一起买回来了,或是一起定个外卖什么的。
高棋思索了一会儿,“这里有鸡蛋吗?”
陈惜被他问得有点懵,但还是在第一时间就回答道“有!在冰箱里。”
站着的人点点头,然后又开口“你吃蛋炒饭吗?”
于是十分钟后,陈惜和高棋一起坐在客厅里吃起了高棋亲手做的蛋炒饭。
蛋炒饭味道还可以,跟陈惜她妈做得也没什么差别,但让她比较惊讶的是,高棋居然会做蛋炒饭,她还以为他连蛋炒饭都没吃过。
一开始两个人只是自顾自地吃,但是陈惜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想缓和一下气氛,于是开口夸赞高棋蛋炒饭做得好吃,高棋听到这话自然也是要客套地回复一下,于是一来二往的两人还聊了起来。
“我没想到你会做饭。”陈惜喝了一口雪碧,抬头看着高棋。
“为什么?”对面的人听到这句话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脸好奇地回看陈惜。
这下弄得陈惜有些尴尬,她下意识地“啊”了一声,迟疑了一会儿之后回答说“就…感觉你长得不像是会做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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