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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府上被铜铃道长拜访过后,北府除却北凌天之外,几乎每一人都在提心吊胆的过着。
暮笛调侃公子心大,不在乎。
殊不知离自个儿的生辰越近,他心中的那份不安便越甚,不过是不愿将此情绪表露出来,更不愿与他人说起罢了。
今日天边刚露出鱼肚白,北凌天便醒了。
恍如被人刺醒一般,胸口莫名的疼。
他捂着发疼的胸口,恍惚无神地呢喃着:“明日便是生辰了,从小至大,每一年中最期待的便是这一日。为何现在会如此反感?究竟是何事横阻在了我的心里,让我憋闷的发慌发麻?”
走神之时,天已大亮。
伺候的丫鬟将洗脸水轻放在地上,随后直起身叩响了公子的房门。
以往本是丫鬟自个儿推门而入,却不想今日公子竟亲自替自己开了门。
丫鬟受宠若惊,当其余光瞥见公子冷冽的面容之时,她不觉颤了颤手,忘记了去端地上的面盆。
“哼,谁人给你的胆子将本公子的洗脸水与地面的肮脏混为一物?!”
面对公子的质问,丫鬟心生几分不解,平日里都是如此,从不见他发火,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稍顿了片刻,她福身行礼,颔首道:“回公子,奴婢并非故意,只因……”
北凌天一脚踹飞了面盆,不留情面地吼道:“够了!账房在何处用不着我说了吧?领了银子便滚吧,省得看着恶心!”
语出如寒冰一般的刺骨,丫鬟又是一阵战栗,适才的那一波悸动如奔流之河一去不返。
她暗抹眼泪,自知再去解释只怕连最后的那点银两都会失去,只好忍气吞声,含着委屈飞快地跑了开去。
暮笛兜着亲手为他做的生辰礼物满心欢喜地往他房间赶,恰巧撞见了这一幕。
他紧握住礼物悄悄藏进了袖子,心想自个儿来得不是时候,等他消了火气,到时再将礼物送出也不迟。
本以为赶走一丫鬟他便能平息了心火,岂料,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从内室走出之后,他便是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觉得心烦。
于是,上到管家,下到马夫,他都能鸡蛋里挑骨头,把他们一一骂了个便。更甚者,竟于一日之内将府上奴才赶走了大半。
而暮笛在公子身后跟了整整一天,一直未能找机会将礼物送出去,亦是愁眉苦脸。
晚膳时,北老爷本想问问他为何要遣走他们,怎知话未出口,北凌天便将银箸一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膻堂。
见他这般脾气,北老爷瞬间没了胃口,亦放下了碗筷,扭头对北夫人抱怨:“你瞧瞧,瞧瞧你这宝贝儿子!”
“兴是与自个儿闹了别扭?可明儿个便是他的生辰了,按理说不应该啊?”
语落,北家夫妇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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