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醒了过来,但是柳无言还是很虚弱,甚至连讲话都有些困难,但是她看每个人的目光不同,不难分辨出她是清醒的。
紫苏松了口气道:“人醒过来了,便好了,这下药石便更有效了,只要悉心调理着,会好起来的。”
薛摩重重地拍了拍鬼骨的背,鬼骨笑得嘴都快裂到耳后去了,柳无言望见薛摩,倏而眸里噙着泪光,薛摩见她一副急着要说话的样子,忙道:“无言姐,我都知道了,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先好好休息,当务之急,你的身体最要紧,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这些天,鬼骨人都瘦了好几圈。”
柳无言紧紧抿着唇,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又望向了鬼骨,那目光里有着劫后余生的感激,更有着得见故人的庆幸,鬼骨在床榻边重新坐了下来,众人见状皆纷纷起身而出,将空间留给了他二人。
来到廊上,紫苏望着池笑鱼和薛摩,她一咬牙还是觉得该将那事告知薛摩,否则若让事情发展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她为医者,罪先在她。
“二城主,紫苏有事要和你说。”
身后紫苏的声音传来,薛摩刚回身,池笑鱼便挡在了薛摩身前,她一把拽住紫苏道:“不用劳烦紫苏护法,我会和他说的。”
紫苏一看池笑鱼的眼眸便知她不会讲,可眼下这般……紫苏刚欲转身,便听得薛摩道:“既有事,那便现在讲吧。”
“薛大哥,我和你讲不好吗?”池笑鱼转过身来,可怜兮兮地望着薛摩,话语里甚至隐有撒娇的意味。
“好吧,那到我房间里说。”池笑鱼刚暗自庆幸,哪不知薛摩便狐狸兮兮地道:“紫苏也来吧。”
“欸?喂!薛摩!”池笑鱼语塞,一脸苦闷地望着已经走远了的薛摩,紫苏跟了上去,笑着摇了摇头。
进了房间,薛摩往敞椅里一坐,道:“笑鱼,你不是要讲嘛,那便说吧。”
“这……”池笑鱼欲言又止,望望紫苏,又望望薛摩,十分吞吐。
薛摩笑道:“那么难以启口吗,那就让紫苏来说吧。”
紫苏刚要讲,池笑鱼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假装凶狠道:“不许说!”
薛摩顿觉不妙,他起身,一把将池笑鱼拉到身后,望着紫苏道:“你说!”
接下来,紫苏便将池笑鱼和鬼骨已经去见过屈侯琰的事情讲了出来,把池笑鱼体内冰火蛊的事情也讲了出来,薛摩瞪大着眼眸,他以为那是梦,却不曾料到原来那是池笑鱼体内蛊虫最后的挣扎,难怪自醒来,他体内的另一半冰火蛊基本不会起任何异动。
“你!”薛摩回身略有怒意地望着池笑鱼。
池笑鱼撇撇嘴,看上去十分委屈:“如果任由蛊虫死亡,它会消弭我的记忆,我已经试过好几次了,我不愿意那样。”
池笑鱼眸光亮晶晶的,瘪着嘴看上去有些可怜,薛摩也不忍心再动怒了,软了声音道:“你用内力保它,那接下来呢?有朝一日内力保不住它的时候,它是不是也只能死亡?”
“那我就努力练功!”池笑鱼依旧坚持。
“笑鱼”紫苏苦口婆心道:“我能肯定哪怕你不吃不睡地练功,你的内力也抵不住冰火蛊的反噬和消耗,它已经奄奄一息了,逆天而行,终是祸端。”
“笑鱼听话,不过是消弭记忆,我们之间的事,日后我再一件一件讲于你听,不也是件趣事,若你执意如此,到最后蛊虫保不住,你亦保不住,那我……”说到最后,薛摩微有哽咽,一双眼甚是无辜。
池笑鱼望着他越想越难过,扑到薛摩怀里大哭出声:“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如果没有了……如果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有我在啊,只要我们俩都好好的,我一件一件讲给你听,我一定拿出说书先生的本事,讲得绘声绘色好不好?”
薛摩柔声劝慰着,池笑鱼哭了半天,终于从喉嗓里嘟囔了个“好”字,闻言,薛摩抬眼望着紫苏,双双皆松了口气。
太湖山庄,屈侯琰卧床数日,他和池笑鱼那一战,他是摧毁了池笑鱼体内的蛊虫,但是他亦被池笑鱼打成了重伤。
张旦才去煮个药的功夫,回来床上人就不见了,众人四下寻找,终于在马厩旁寻得了他。
“你这是要去哪?”张旦疾步上前,拦住牵着马的屈侯琰:“你身体尚未痊愈,你牵马作甚?”
屈侯琰抬了下沉重的眼皮:“我要去月满楼,我要去见他。”
“见他作甚?”
“做个了结。”
“以你现在的身体?”
“嗯。”
张旦憋气:“他会来找你的,你何必费这份功夫,你现在当务之急是养好伤,才好应对他。”
“等了他那么久,都不见他来,我倒要去看看他究竟还活着没有?”
张旦急道:“我让人去看不就行了吗,你现在这身体……”
屈侯琰摸了摸马鬃:“放心吧,对付他绰绰有余了,不等了,池笑鱼和鬼骨来了,他都没来,保不准连下榻都难,既如此,我去见他吧。”
张旦见相劝不下,便也不再劝说了,只道既然要去,那理应准备妥当,屈侯琰也没再坚持,应了张旦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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