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安县,已是近半夜时分,邱远意本是将门子弟,骑马赶个夜路什么的毫不为难。邱远意匆匆进了县衙,把马匹丢给人去拴了,进得后衙,邱云一边手忙脚乱套着外衣的袖子,一边兴冲冲跑过来:
“爹爹,我们探望你来了。”
“别不是又闹出甚乱子了,跑这来避祸的罢?”火光下见儿子笑吟吟地兴致不错,放得心下来,邱远意笑着逗了儿子一句。
“这,爹爹怎可这般小觑了儿子?”看了看后面也被吵醒了跟着出来的李琛,小声道:
“是表兄要躲南阳郡主呢!”
“又招惹她了?”好笑地看着儿子,心道这几个小子平日在宫学里总不安分,南阳郡主就是他们的克星,“平日你们不都已经受的教训够了吗?如何还去招惹?”
“不是啊爹爹,这一回真不是我等先惹着她的,是舅母说要给她和表兄定亲,只是表兄不乐意了,说这郡主年纪小小这般火爆霹雳性子,娶得她将来……”
“见过姑父!”李琛听得邱云就要把这些尴尬事一股脑儿都说出来,赶忙上前打断。
“如今已近午夜了,殿下且歇息了,明日再说其余。”见李琛神色尴尬又有些倦怠,邱远意摆手示意这两少年赶紧回去睡了。
第二日早起后,详细询问了几人一路行来的情形,对郭林道:
“老丈一路行来大是不易,如今县衙暂时没有职缺,你既然读过书,暂在这后衙分理些杂务,日后有了职缺,便就补上罢。”
郭林感激连声,又叫了孙女上前叩谢。郭怜儿施礼已毕,邱远意想起来当年边境驻守的往事,唏嘘不已:
“这般小小年纪,家中遭此祸事,也是可怜。只恨不能再守边关,驰骋沙场,护得一方黎民!”
安顿了这两人,只留了郑离,两人对坐,邱远意恭敬地道:
“郑叔父远来辛苦,陛下有吩咐下来吗?”
“驸马前次上了奏折,详细说了安县士子陈晋于农耕一事的贡献,陛下听了很是喜欢,说驸马勤于政务,对这陈晋也很是有些好奇,叫我前来仔细看看这少年。”看着邱远意,郑离神情很是欢喜。
邱远意知道自己的皇帝岳父很是看重郑离,并不把他当皇室奴仆,自己夫妻二人自小也是他伴着长大,自幼便称他叔父;也知道这些年郑离一直不离京城,常伴护着李琛。
这一次竟然陪着李琛来了安县,想来对自己的小师弟很是看重了,心里也是欢喜,便道:
“既是如此,今日且歇息一日,明日便去云山,昨日这陈晋与我说到造纸与印刷新法,只是未曾说得深入,正好今日去寻几个造纸的匠人,明日带了前去。”
“如此也好,你需记住不要泄露我等身份,只说是你家夫人的侄子和叔父,随你孩儿前来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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