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初临异度逢乱世 偶破神坛植善根(2 / 2)碧水轻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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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随着钟晓玲一声惊呼,君安然也纵身跃上另一只旗杆!

钟晓玲被抛出之后,惊的花容失色,半空中只把一双手脚胡乱的连踢带抓,直到那支旗杆已经撞到她的前胸,她这才一把搂住旗杆,在下滑一段距离之后,她才在旗杆上拼死的稳住身形,再也不敢动了。

哪知旗杆在她的一撞之下再也承受不住她的体重,便嘎吱吱的缓缓向一旁歪去,只在半空中留下了钟晓玲一长溜嘹亮且刺耳的女高音尖叫!

顿时,下面成群的众金兵嗷嗷喊叫着,随着旗杆的歪倒,高举闪亮的弯刀向钟晓玲的预计落脚点涌去。

这边君安然跃上旗杆之后,眼见钟晓玲势危,便麻利的顺势下滑,想要快些落地去接钟晓玲,哪料他身势刚刚下沉,便有两支雕翎擦着头皮呼啸而过!

原来是刚才他身处敌群之中,对方想要放箭也是怕伤了同伴儿才有所顾忌,如今他身在半空,对方再无顾忌,便有人弯弓搭箭向他偷袭。

君安然心中一惊,心道还是人多的地方比较安全,便是与对方全力拼杀,也好过被人当成活靶子。于是他双手一松,顺着旗杆急速滑落。

双脚落地之后,慌乱中却不见钟晓玲的身影,待他循着尖叫仰头望去,那支一丈多高的旗杆已经把钟晓玲歪出去老远。

“晓玲!”君安然大声吼叫着,拼命的向钟晓玲即将落地之处冲去,而此刻下面的金兵也在台上金兀术的呼喊之中知道了刚刚台上发生的事情,所以,下面的金兵立刻蜂拥着向君安然围拢过来!

顿时,君安然的双节棍与金兵们的刀剑短兵相接了!

乱军之中,君安然近乎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双节棍,一式“乌龙翻江”使出,双节棍在他右肩上弹起,一名他身后的金兵下巴“咔嚓”一声被打得粉碎,立时哀嚎着仰面摔倒。

随着君安然脚步滑动,躲过刺向他腰部的两支长枪,顺势一招雪花盖顶盘旋而出,又一名金兵脸颊“啪”的一声被棍端抽中,这人却是哼也未哼一声就栽向一旁,撒手扔刀倒于地上。

君安然此次真是把平生所学发挥到了极致,这也不是他的武功有多高强,而是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此刻只想再次拉住钟晓玲的手,并不是他对钟晓玲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爱恋,而是……他们刚刚双双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在这里,他认为只有她才是自己可以信赖的人。

换句话说,在这里,钟晓玲是他唯一的亲人!

他忘我的拼杀着一路向前,就在他距离刚刚落地的钟晓玲不足十步之时,突然觉得后背一凉,接着是一阵剧痛直透胸腔,在他胸口一沉之下,向前连连踉跄了几步,一口腥甜的鲜血喷洒而出……

“晓玲……”

君安然眼见着钟晓玲近在咫尺,而此刻却再也无力迈前一步,只是徒劳的向钟晓玲无力的扬了扬手,双眼就开始模糊起来……

在他的眼前变成一片黑暗之前,他还模糊的看到,钟晓玲好像还在撕心裂肺的呼喊着自己的名字……

众金兵眼见君安然身受重创昏倒在地,立刻蜂拥而上,各自挥起手中刀剑,就要将他斩成肉泥。

就在此刻,一位灰袍老者突破法台周围防线如飞掠至!

众金兵只觉得眼前一花,尚未看清这人长的如何模样,冲在前面的一人已被这人轻描淡写的一掌打的平平飞出,“劈啪”作响声中,又有数名金兵被撞得东倒西歪。

这位老者在敌群之中如同虎入羊群般,东拍一掌西拍一掌,前踢一脚后蹬一脚,脚步移动之间,君安然的周围已经空出好大一片空场。

这人杀散敌群,看了看君安然后背的伤处,一声长叹之后将他提起,足尖点地,腾身而起。

众金兵仰面观瞧之时,这人已脚踏虚空,凌空踱出数丈开外,落到钟晓玲身前。

此刻钟晓玲已被两名金兵擒住,只吓得花容失色,浑身瘫软,竟是连挣扎都没有一下。

这人身形落地,就好似周围的金兵都是泥塑木雕一般,丝毫没有顾忌的向钟晓玲拦腰抱去。

周围金兵眼见此人来者不善,便纷纷哇哇怪叫着挥起弯刀、挺起长枪,向这人招呼过来。

这人见状,只是微微冷笑,一手提着君安然,只余一只手掌,在这些兵刃的空隙中翻转击拍,或爪抓或指弹,但听得叮当之响不绝于耳,鬼哭狼嚎响成一片,瞬时钟晓玲便得脱身。

这人杀退金兵,一手提着昏迷的君安然,一手提着瘫软的钟晓玲,正要退却之际,忽听得法坛之上完颜宗弼正手举一面三角形令旗挥来挥去,便知他正在调遣军队展开合围,当下甩开双腿便向法台冲去!

众金兵见此人冲向法台,纷纷叫嚷着高举刀枪展开围追堵截,首当其冲者却只落得个骨断筋折的下场。

却说这人仅凭双腿便踢散了前面金兵的堵截,向法坛疾奔而至,来至台下,看准一根台柱一脚蹬去,只听得“嘭”的一声大响,法台立刻摇了三摇,复一脚蹬出,这次却是“咔嚓”一声脆响,水桶粗细的台柱竟然断为两截!

随着台柱的断裂,高大的法台顿时嘎吱吱作响的塌了一角,台上的金兀术及众金将立刻呜哇怪叫的涌向台上比较安稳的那边。

却说台下手提二人的那位老者,踹塌法台一角之后,猛然觉得脑后锐风突起,心知背后有人偷袭,当下脚下如风,身形似电,陀螺般已转至那人身后一脚飞出。

却说那人手握弯刀正自高兴,以为自己可以一刀建功之际,猛然觉得背后一股大力涌来,接着觉得身子腾云驾雾般飞起,眼前的一根台柱也向自己迎面撞来!

“啪!”随着一声头骨碎裂的声响,那人已经脑浆迸裂死于非命,只吓得周围的金兵只是挥舞着刀枪空自暴叫,却再也无人敢于上前送死。

灰袍老者又蹿至法台另一侧,如法炮制,终于几脚过后,偌大的一座法台载着金兀术等人在“嘎吱吱……轰隆”声中慢慢的歪倒在一团烟尘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君安然悠悠醒转,双眼所看到的景物也由模糊逐渐的转为清晰。

一阵撕心裂肺的胸腹疼痛之后,一位头戴帅盔花白胡须的老将军映入他的眼帘。

“呼……小英雄,你终于醒来了,现在你觉得怎么样?”这位面容慈祥却不失刚毅的老将军见君安然睁开了双眼,一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一边说着。

君安然没有回答这位老将军满是关切的问话,而是在枕上转动着脑袋四周打量了一下,反问道:

“这是哪里?你是谁?我的朋友呢……”

君安然想要知道的问题太多了。

自从他来到这个古代世界之后,还没来得及了解一下这里的任何事物,就开始了一场拼死搏杀;还没来得及带着钟晓玲脱离险境,就身受重击,险些丧命……

此刻,他庆幸自己在乱军之中还能活着回来,还能安安稳稳的躺在一张床上被人关切的嘘寒问暖,可是,钟晓玲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被那些虎狼之兵俘虏之后……

他不敢再想下去,就一股脑的把想要知道的问题全部问了出来。

这位老将军笑呵呵的看着他,声如洪钟的说道:“呵呵,这里是大宋所辖的滑州城内,是本帅的寝帐;老夫乃圣上钦封的滑州守军兵马副元帅宗泽是也;至于你的朋友嘛……”

宗泽依次的回答了君安然的两个问题,在说道钟晓玲的时候,却略微的停顿了一下。

宗泽停顿的地方,正是君安然最想知道也是最为担心之处,此刻他正竖起耳朵聆听着钟晓玲的情况,心说自己偶然救她脱得虎口,怎料却稀里糊涂的来到了宋朝,如果在这里再让晓玲出点差错,自己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不料宗泽说到却停顿了一下,君安然不由得心里大急,当下一口气反转不畅,竟然再次昏厥过去。

宗泽见此情景,连忙冲门外连喊两声:“红尘大先生……红尘大先生……”

宗泽的话音未落,房门嘎吱一声响动,一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灰袍老者步履轻盈的推门而入。

这位红尘大先生进得房间,快步来到君安然床前,先伸出一只手来搭住君安然的腕脉,片刻又轻轻放下,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打紧,这位小英雄只是一时急火攻心而已,待我略施手段让他醒转便是。”

但见红尘探手入怀摸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拔去瓶塞往掌中倒出一粒淡蓝色的丹药。

红尘将瓷瓶放在一旁桌上,伸出拇指和食指,在君安然的下颚一捏一拉,君安然便张大了嘴巴。

红尘将掌中丹药纳入君安然大张的口中,随即一托他的下颚,另一只手又在他的胸腹之上反复的推拿了几下,君安然的腹中便是咕噜噜一阵作响。

见君安然有了如此的反应,红尘大先生这才停下了手中动作,冲宗泽点了点头笑道:“宗帅放心,我已给他服了我的雪参理气丹,如不出我所料,过不得一时半刻他便会醒转过来,不碍事的……”

红尘客说着把瓷瓶重新纳入怀中,冲门外叫道:“打水来,老朽要净手!”

哪知红尘客的话音刚落,房门“咣当”一声被人撞开,门外竟有六七个都尉打扮的将官每人端着一个木盆,一齐涌进宗泽的寝帐。

挤在头里的正是滑州守卫战中王宣的兵卒陆秀玉和杨铁柱,只不过他们如今都已穿戴着都尉的服饰。

想来是滑州守卫战凯旋之后,他们敢死队弟兄们活着回来的都受到了宗泽的提拔。

拥挤过程中,木盆与人身相互碰撞之下,只把木盆中的清水洒得各人前襟裤腿湿淋淋一片。

虽是如此,众人却不理会这些,只是面带憨笑的冲宗泽和红尘大先生叫道:“宗帅……红尘大先生,我们来送水了……”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寝帐一下子人声鼎沸,热闹起来。

红尘客也是大出意料之外,没想到自己随便的一声呼唤竟会造成如此之大的反响,便一脸茫然的望向宗泽:“宗帅,这……他们这是何意……?”

宗泽也是始料不及,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多部下没有召令就私闯寝帐,不禁心中微怒:“陆秀玉杨铁柱,你们这是何意?没有本帅的召令,尔等竟敢私闯本帅寝帐,难道你们这是要哗变吗?王宣将军何在?”

哗变,是军中一项极为严重的罪名,指军卒结党相互斗殴或劫持主帅引起军中大乱,如今宗泽以哗变之名问罪,其实也只是吓吓众人而已,因为阅遍古今典籍,还真就没有看过谁谁谁端着一个木盆哗变的。

没想到,宗泽的话音刚落,在众军卒的后面,一个盔甲在身的将军声若惊雷的回话了:“末将在!末将……也来给红尘大先生送水净手了……”

话音落下,这位将军双手端着一个大号的木桶,晃开双肘推推搡搡挤开众将官,来到宗泽和红尘大先生的近前。

宗泽看着王宣手里端着的一个洗澡才用的大木桶,不禁哑然失笑:“哦?你是来给红尘大先生送水净手还是洗澡啊?”

宗泽手把须髯,看着眼前的爱将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笑了。

这位将军正是宗泽的爱将王宣!

王宣看到宗泽眉眼之间带着笑意,就知道宗帅不再怪罪了,就赶忙放下手中的木桶,给宗泽抱拳行礼:“末将王宣,见过宗帅!”

行礼已毕,王宣搓了搓手,讪笑道:“宗帅,现在外面的弟兄们都在盛传这位天上掉下来的大英雄是苍天之子,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一听说苍天之子能够降临我大宋国土,所以我就……我就坐不住了,就和他们……找了个一样的借口,就……就都给红尘大先生送水来了……可惜,脸盆都被他们拿光了,所以……我就找了一只木桶……嘿嘿!”

王宣虽然面对宗泽,可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是不停的往宗泽的床榻上瞄去,眼里的关切之情也溢于言表,他接着说:“人家红尘大先生都说了,此次战役,若不是这位恩人从天而降破了法坛,即便是他可以冲上法台,也还要再需要一时半刻,那样对我军来说,就会有更多的弟兄们阵亡变成汗尸,所以,这位大英雄就是我们的大恩人!”

王宣的话音落下,寝帐内其他的将官们也都端着水盆七嘴舌的插嘴道:“对呀……宗帅,您想呀,如果我们变成汗尸之后,在残杀兄弟们的时候,兄弟们的心里该有多痛苦……兄弟们不得已斩杀我们的时候,心里将会承受更大的痛苦……这位苍天之子可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宗泽听着他们乱哄哄的吵嚷着,不禁头都大了几圈,便一拍身旁桌案:“好啦!你们这个痛苦那个痛苦的,就不知道我现在被你们吵的有多痛苦吗?赶快都给我出去,等这位小英雄醒来之后,我自会通告你们前来探望,出去!”

遭到宗泽的呵斥,这些将官们再也不敢多说什么,就都极不情愿的端着木盆,噘着嘴,排着队,就要退出宗泽寝帐。

就在这时,也许是宗泽拍案惊到了榻上躺着的君安然,只听得君安然咳了一声,接着虚弱无力的问道:“咳咳……你们都吵什么呢……我要喝水……”

君安然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屋中众人却各个如聆天籁,宗泽和红尘大先生尚未有何动作,可这些将官们却呼啦一下,把君安然的床榻围的水泄不通,手里还各自端着木盆叫道:“恩人,我们这里有水……”

宗泽看着乱哄哄的众将官,再次火撞顶梁的一声断喝:“出去!”

这下众位将官再也不敢胡闹,一齐灰溜溜的端着木盆离开了宗泽的寝帐。

赶走众人之后,又转向红尘大先生:“红尘大先生,你请洗澡吧……”

“红尘客……”

本章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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