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联邦古阿拉季的哲人曾说过，地上的天堂是在马背上，经书中，和女人的肚皮上。

现在的黎辞便是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天堂，那晃眼的十万单位梦力便是天国的盛景。

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想要许愿恢复记忆和四肢，但这种念头刚出现便被他硬生生地按捺住了。

因为在当下的危机中，黎辞必须保证能有足够的梦力许愿离开崩溃的梦境，他不敢浪费哪怕一单位。

恢复记忆和四肢又怎样？若是死在这里，一切皆空。

天堂变为了人间，黎辞跌回现实。

“许愿，”黎辞一边向梦境还未崩溃的地方跑去，一边详细地许下自己的愿望，“我要拥有离开梦境，回到现实世界的能力。”

一个浅青色的光团出现在天平的右盘上，横梁倾斜，随即带出几行字符。

“检索世界信息……”

“扩充信息库……”

“最优方案如下——”

“强行打开两界通道，需要十万单位梦力；”

“化身史诗阶梦境生物伪，需要十万单位梦力；”

“获得魂灵异能梦境穿梭，需要十万单位梦力。”

黎辞紧盯着天平虚影旁的字符，心中波涛翻涌。

贩梦天平相对于之前明显提高了智能，它不只考虑到黎辞只能得到十万单位梦力，还根据这个条件给出了以十万单位梦力为基准的最佳几项选择。

而且那两句检索世界信息、扩充信息库也尤其值得注意。

“天平，”黎辞以意念问道，“还有别的方法吗？”

“节省出一点梦力，还能出去的方法？”

“能穿梭世界阴影，回归灵源本界的最低要求便是五阶。”

天平言简意赅，但意思十分明确：十万单位梦力只是刚刚触到五阶的边。

“一单位也省不不了吗？”

“不能。”

天平的表现如同一个有着强大计算力的机械智能，回应呆板又精准。

“看来四肢与记忆的恢复只能延后了。”

黎辞算是亲身体会到了诸夏某个王国的古代谚语中，那句“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并不算是这自嘲又自夸的谚语中的“英雄”，但人类的语言，总是传递着某种共通的感触。

当下情景，正合适。

“能列举出这些选择的优劣吗？”

黎辞已经跑到了田地的中央，四面方的世界都在破碎着，那墨黑的星空在接近他，并给予其精神上强烈的刺激。

血字和祭祀大殿背后的星空是朦胧的，此时的星空却是清晰的，清晰到冥冥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他的名字，并诉说着星空中的大恐怖、大秘密。

黎辞觉得自己要疯了，但他仍然坚持着，因为时间虽然不多，但是还有，他要保证最优的选择，不走错任何一步。

在幕后黑手所注视的这个诡异世界中，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他已经被教训过了。

“第一个选择是一次性的，快捷方便；第二个选择长期有效，此后可以自由穿梭两界，适应性极强，但会被困在这个世界；第三个选择同样今后同样可以自由穿梭两界，但有限制。”

“限制是什么？”

“判定为心愿，需要五千梦力实现。”

这句字符无情出现。

黎辞收集信息的尝试到此为止。

“限制能被解除吗？”

“能。”

这一次天平回应了。

“我会一点点试出你的判断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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