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就是之前透不过气,刚才那段路太颠……”
这时的蒲素好像才缓了一点,接过身边男子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压了压。
他身后那个递水的男人咧着嘴不出声地轻笑,对面的陈功书看见了也是只当没看见。只是上前拉着蒲素的手,让他到桌子前坐着歇息一会。
被陈功书拉了这一把,顺势陈功书和他做了个握手。一边嘴里解释着之前的一番待遇是局里敌后工作的规定……
蒲素也不吭声,仿佛还没回过神。感觉到被他握着的手掌心传来一阵划动,这是陈功书手指在他掌心看似不经意地掠了一下。
他当然不会认为这位军统上海情报站站长有什么特殊癖好。这一下只不过是在查看自己掌心是不是有老茧。
在莫斯科训练期间他们就不用器械来训练力量,而是改用其他方式。而目的就是防范出现刚才的场景。很多时候一个细节就能暴露身份。
民国时期的文弱知识分子,如果掌心都是老茧那无疑是极不正常的。当时还没有野蛮其体魄的倡议,文化人非常讲究头脑和身体双文明。
在一张案牍前坐下后,蒲素这才开始抬头看了看四周。南面进门的一扇古朴木门已经关上了。厢房里的一扇窗户挂着厚厚的布帘。侧边还有一个门,不知里面通向何处。
这是一间标准的中式住宅堂屋,只不过原本应该悬挂中堂的地方空空如也,屋里仅有一桌一椅和一个落地衣帽架。
陈功书笑吟吟地看着蒲素说:“子言兄上次翻译的那一篇文章即日已经在重庆日报上全文刊载。只是山高水远在上海我们一时看不到……”
“不过,子言兄放心。我已经带了消息过去,要是有那边过来的兄弟会帮忙带一份报纸过来,给子言兄留作纪念……”
蒲素听了面色涨的通红。立刻激动的要站起,差点还打翻了椅子。陈功书连忙也跟着站起上前扶住蒲素,等他站稳了,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喟叹一声:“子言兄,大才啊!”
“更难得的是子言能在此时毅然回国,共度时艰……”
接着陈功书说了一番谁都不信的鬼话。只是蒲素让他成功地以为自己信了。
随着陈功书时而深情,时而激愤的忽悠。他一会攥拳,一会欲要拍桌,等到陈功书突然一个立正低喝:“局座有令!”时,他已经完全是个愿意为了党国肝脑涂地,最坚决最忠心的党国分子了。
“局座有令!”
陈功书摊开一份任命状,表情很是严肃。
蒲素也立刻起身,虽然努力想站的挺拔一些,却还是看上去松松垮垮。
陈功书瞥了一眼虽然感觉不像话,只是觉得对他要求也不能太高。
于是继续宣布:
“任命蒲素为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上海市特别行政区情报站直属情报员。此状!”
“民国二十九年,三月九日!局长:戴利!”
这边一念完,陈功书就亲切地迎了上去和蒲素做了个克制的拥抱。拍着他说:“蒲素同志,此后你我就是袍泽兄弟!能够和子言一起为党国鞠躬尽瘁,实在是陈某人……”
“小弟一定不辱使命!”
蒲素挺了挺腰杆。
接过那份任命状看了一眼。就是陈功书念出来的那几个字,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委任状上还盖了局长的印鉴,想必是早就提前不知道盖了多少让陈功书带来的。
“委任状一定要妥善保管好,千万不能……”
陈功书这句叮嘱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委任状被人看到暴露,那也太讲不过去了。
“是,站长,我省得。”
蒲素难抑激动地把任命状上那几个字反复看来看去,过了好一会才郑重其事地把它收好放进了内怀暗袋。
“对了,子言兄,按照直属情报员的职务,你的军内职衔原本是少尉。但是你那两篇文章翻译的尤其出色,戴老板向来惜才如命,你又有留学背景,国难当头主动回国报效。所以决定破格将你在军内的职衔定为上尉,以后只要子言兄……”
“恭喜了,你现在是上海情报站上尉情报员。局里很多资格比你老的同志还只是……”
看来学长的估计还是保守了,这边直接就给了个上尉。不过也没看到委任书,随他怎么忽悠吧。
蒲素这到是错怪陈功书了。
作为情报站负责人,站内情报员的委任他是可以拿了空白的委任状签署,只需要向上面口头汇报做个备案就行了。
而军衔授予这一块就复杂的多了。以前在南京时他的校官委任书上不仅有直接长官印鉴,而且还有常凯申的签字和印鉴。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