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怕我吗?”
“不要怕……不要怕……因为你也和我一样……”
“因为只有你能带我逃离这座无尽的牢。”
久违的感觉,只是好些年没有做过这个梦了。
徐幸模模糊糊中,有些后悔喝多了酒,听这个看不清脸的人唱歌纯粹是在折磨耳朵,就连指甲刮在树皮上的声音,都比这个强上十倍……不,百倍。
在梦里,徐幸曾经不断地往前走,无数次地想要靠近那个唱歌的人,可却总是触摸不到,两人间距离似乎永远都是固定的,就那么几丈,却又像是万里。
梦里的环境也都是灰茫茫的一片,看不到尽头,也走不到尽头。
……
“谁能带我逃离这座牢……”
到底是哪座牢?你说清楚啊!徐幸又一次咆哮。
“因为你也和我一样……”
呵,不一样。我有脚,我也会笑,呵呵……
“因为只有你能带我逃离这座无尽的牢。”
您高看了,我可没那本事,您老还是乖乖的在牢里面呆着吧!
徐幸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称呼唱歌的人为“您老”,只是心里有一种感觉,觉得此人活了很久很久。
圣人会不会逝去他不清楚,但是知微境的宗师一定会死。人生短暂,只有数十年,即使是武道宗师,生命也不过延长至十旬,匆匆百年,便化作为枯骨一堆。任你风华绝代,举世无双,到头来镜花水月,转瞬皆空,给历史长河留下的,也仅有一个令人心神向往的名字。
子孙会在坟冢前祭拜你;名士会在高楼上吟诵你;野史中你会有艳遇;青史中你必成大器……
“公子……公子……”
这个声音仿佛一道天籁,如清泉叮咚,如小鸟轻鸣,驱散了梦幻,带来了现实。
“是……小乞吗?”
徐幸睁开迷蒙的双眼,夹杂着泪水,寻向声音的来源。
烛光映照之下,女乐手柳音正坐在靠椅边的凳子上,笑靥如花,温柔似水地望着他。
唔……不是小乞。
徐幸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半问半说道:“你叫柳音?”
“妾身贱名,承蒙徐公子挂记。”柳音起身,施了一礼。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徐公子请讲。”
“十几轮的行酒传花,就我一个罚喝了次,你莫不是与我有仇?”徐幸斜眼望着柳音,运气好的人有,运气常好的人也有,但运气好到像自己这样的,他都有些不相信。
柳音撅着红唇,有些委屈地说道:“的确有仇。”
“呃,什么仇?”徐幸挑了挑眉,不太确信地看着她。这个美人半嗔半怜的样子,难道是自己惹了风流债?醉个酒而已,不至于兽性大发吧。
“方才酒宴上,妾身出来时,许多世家公子都眼含急色,恨不得把妾身生吞了。”柳音用手轻轻擦拭掉眼角边渗出的泪珠,面带幽怨之色望着徐幸,有些责怪道:“只有徐公子眼神清澈,不掺杂其他,难道是瞧不上妾身的姿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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