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脚步不紧不慢的走过,它老人家从不觉得累,就在这不紧不慢的节奏中,日子从身边不知不觉的悄悄溜走。随着桃花,二桃的出嫁,三桃也早早的找上了人家,本以为她会顺顺利利的出嫁,却没想到又闹了那么一出。
梅香默默的一边做着家务,一边梳理着这一切,归根结底,别人都没有错,就怪自己软弱,没主意。
这次任谁也别想拦着,谁敢拦着就和谁拼命。
三桃也不行。
可是,尴尬的一幕还是出现了,梅香很担心,但结局很暖心。
那天,梅香回家去看朱贵。
朱贵已经瘦的脱了相,疼的直哼哼,他整天趴在梅香专门为他做的大棉花枕头上,哼哼唧唧,一有人进来就骂,要不就求来人喂他点儿耗子药让他赶紧死了算了,尤其是梅香进来的时候,他还要捎带着骂郭占金几句。
梅香每一次回去的时候本来是想尽一点儿心意,毕竟夫妻一场,而且郭占金也害怕别人说闲话,让梅香不要做的太过分,世人的眼还是要过的,况且,他也没几天的活了。可是每次一回去,准的让朱贵骂出来,为此,梅香下了无数次的狠心不管他了,可是,善良是梅香一生不幸的源泉,她怎么会不管呢。
和往常一样,梅香又一次被朱贵骂的哭着回到郭家,一进门就向郭占金哭诉:“哪辈子欠下他的了,再也不伺候那个王蛋了。”
“又骂你了,他那是烦死了,没几天了,你能忍就忍一忍哇。”
“我也是说他挺可怜的,他一看见就骂,真能气死人。”说完,将头靠在占金的身上,闭着眼睛长长的呼吸。
这时,门开了,东东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郭占金吓了一跳,急忙推开梅香,结结巴巴的说:“东东,你回来了,也不说一声。”梅香也急忙起身,红着脸,对东东笑了笑,尴尬的站在地上,两只手不住的搓来搓去,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放假了。”
“你也不提前说一声,那你吃了吗?让你梅香姨给你做点饭吃,我们也还没吃呢。”
“也没呢。”东东也觉得很不自在,对着梅香笑了笑,出去了。
“梅香,你做饭,我去做做东东的工作,你放心,这孩子懂事儿着呢。”
郭占金紧随着东东来到西屋,这是东东的妈妈生前常住的屋子,现在这里堆放着一些杂物。东东见爸爸跟了进来,他再也抑制不住难过的心情,坐在炕沿上流起了眼泪。郭占金摸着东东的头,说:“东东,爸爸知道你很难过,想哭你就哭吧。”
“爸,你们结婚了吗?”过了一会儿,东东抹掉眼泪抬头问了一句。
“没有,本来朱贵也答应了要离婚的,可是,他又得了癌症,你梅香姨心善,也一时不忍心放下他不管,现在就这么凑合着。”
“人家朱贵还没死呢,你们就这样,也不怕让别人笑话。”
“东东,爸爸给你丢人了,要怨你就怨爸爸,求你不要给梅香姨脸色看,你梅香姨也难,她是最难的。”
东东的脸色变换的很快,在这转瞬间的变化里,大脑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算,得出的结论是:梅香的出现对父亲甚至是对这个家都有利无害。然后他非常平静的说:“爸,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我回家,就是梅香姨不在也会难受的,毕竟我的妈妈没了,想起我妈……。”东东又有点儿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孩子,想哭就哭吧。”郭占金一只手搭在东东的肩上继续说:“你梅香姨是我把人家来叫来的,朱贵快不行了,逮谁骂谁,我看你梅香姨可怜,再就是,想让她来伺候我的生活,你知道,爸爸很忙,家里没人有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不像以前,你妈在的时候,总惦记着给你妈做饭,现在你妈不在了,我自己反而不想做饭了,你说奇不奇怪。”
“爸,你也不用瞎编了,来就来吧,她来伺候你,我还能不让,又不是你伺候她。”
“你个臭小子。”
东东的回来,梅香又没了主意,不知道该去还是留。郭占金也看出来了,他笑着说:“到西屋给东东收拾一下被褥吧,你以后得当起妈的角色,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那天,他们家的院子里,墙上,拉绳上,窗台上,到处都晒满了被褥,棉衣。
晚上,当东东躺在充满了阳光的味道的被窝里时,顿时感受到了母亲般的温暖。
整个暑假,东东和梅香相处的特别愉快,就像一家人一样。
这些令郭占金感到无比的欣慰。
东东走后,郭占金承担了大多数的给朱贵送饭的时间。因为,朱贵的脾气越来越坏了。桃花和二桃都不时的来伺候他几天,可都受不了他的无休止的谩骂,只有在郭占金的面前他才能消停些,他可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货。
可是,令他担心的是小亮妈昨天来家里,说三桃已经怀孕了,今年腊月的月子,入冬就要回来了。
几个孩子都已经见过面了,也都已经认可了这件事,就剩下三桃了,可最难过的就是三桃这一关。
郭占金没有一点儿能对付三桃的办法,哎,到时候只能厚着脸皮,硬着头皮了,要不,怎么办呢。他提心吊胆的暗暗计算着三桃回来的日子,但愿三桃回来,朱贵已经不在了,这样还好说一些,否则,那可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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