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任舟下意识地回答。
“那是什么呢?”诸葛绮眨了眨眼睛。
“诸葛家是蜀中望族,关注者自然不少。所以,哪怕小姐绝少在江湖上走动,但已有不少关乎小姐的传闻,我正是因此得知。”略一沉吟,任舟半真半假地答道。
“哦?真的?”诸葛绮将信将疑,“有什么传闻?说来听听。”
“譬如说,我曾听人讲过,蜀中诸葛家家学渊源,家主诸葛越的千金虽然年方双十,却已尽得诸葛家鞭法之妙,颇具乃父风范,一手十三节软鞭可称得上是炉火纯青。”任舟假作回想,“我先前只以为是旁人冲着诸葛家的面子大肆吹捧,想不到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巧言令色。”
诸葛绮板起脸来骂了一句,旋即又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显然对任舟的吹捧受用得很。
见状,白景行出来打圆场:“先前只不过是误会一场。此时既已解开了,两位都万勿挂怀,还是早些进去,以免让庄主久等。”
“那你尽可放心,罗庄主并没有等任何人,宴会早已开始了。”
诸葛绮在说话的时候,刻意地看着任舟,似乎想要瞧瞧任舟听到这个消息会作何反应最好要暴跳如雷或是勃然大怒才好。
可惜,任舟的反应却让她失望了,因为任舟非但没有露出一丝因受到漠视而生出的愤怒,反而像是轻松了不少。
“既然宴会已开始了,诸葛姑娘又为何独自在此处呢?”比了个“请”的手势邀二人同行以后,白景行随口问道。
“因为宴会实在无趣。”诸葛绮耸了耸鼻子,像是十分不耐烦,“一群大男人喝酒谈天、互相攀关系,也不知有什么意思,偏偏除我以外的每个人好像都乐在其中。所以我闷得无聊,只好出来走走。”
“那罗庄主没有挽留么?”任舟不解。在他想来,罗贤应当不太会放任客人于宴席中间离开。
“每人一张桌子,零零散散的,都不在一处,我走的时候他是否看见了还在两说。”诸葛绮翻了个白眼,“况且,我也不是不回去了,就算不回去,左右也是住在庄里,又有什么好挽留的?”
“没错。”任舟摸着鼻子点了点头。
“对了,今天下午的时候,养心剑庐的姜姑娘也到了,她没有在么?还有渭南的程少侠,你们年龄相仿,怎么不一起说说话?”见任舟吃了个瘪,白景行主动将话题接了过来。
“姜姐姐说是舟车劳顿,想要歇息,今天晚上无心饮宴。至于那个程小子……”诸葛绮撇了撇嘴,不满之情溢于言表,“他就是我先前说的,忙着喝酒攀关系的人,根本无暇理会我。”
说话间,几人已到了会场周围。
场中正像是诸葛绮所说的那样,数十张景致的桌几散乱地摆放在一大片空地上,彼此间的距离足有一二丈远,可确保无心谈话的客人不被别人打扰。
每张桌子上各以瓷、玉制的餐具盛着各色食品,旁边还站着一位司职斟酒传菜的仆婢。
只不过,其中大多数人都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中,因为他们要服侍的客人此时已离开了自己的席位,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处,以或高或低的声音谈论着什么。
而此处的主人,罗贤,此时正端坐在场地最中央的席位上。他的境况相比其他人要冷清得多,因为只有一位中年人与他相对而坐。
二人的酒喝得很慢,因为他们在不停地说着话。
见状,白景行并未冒昧打扰,而是先将任舟引到一处杯盏洁净的座位上,告了声罪。
“少侠请少坐片刻,我去向庄主复命。此处酒肴,尽可自用,要是待得无聊,四处走走也无妨,我稍后再来将少侠引介给其他客人。”
“好。”任舟点了点头。
“不必担心我。”见白景行转而看向了自己,诸葛绮耸了耸肩,“我也无别处可去,干脆在这里跟任大侠说上几句话也好。”
“那就请二位恕罪。”说着话,白景行又向二人拱了拱手,然后转身离开了。
望着白景行的背影,任舟有些发怔。
但他看的并非白景行,而是那个方向上、正与罗贤相对坐谈的那个中年人。
他从未见过此人,但却能猜得出这个人一定不太一般。
罗贤在关外的万顷土地上可算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即使是放眼江湖内,能与其相提并论的也是凤毛麟角,由此而生的威势可谓惊人,虽非罗贤有意展露,却在其举手投足间自然显现、叫人难以忽视。
而与他对谈的这位中年人,在这一方面却与罗贤隐隐有平分秋色的意思,在谈话间一直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毫不露虚怯之色。以势度人,便可知他的身份应当跟罗贤相差无几、甚至是旗鼓相当。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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