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冷笑着喝道:“放开他!离王。别老像疯狗一样的乱咬人。你不是想要杀人吗?行,给你这个机会。”
离王似乎是让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两步,双眸中尽是畏惧之色。
“叔父,离儿知错了。”
你知错了……少帝只在心底暗自冷笑。方才他分别看见这人死命地攥着拳,将那满是污泥的指甲嵌入手心。
罢了,罢了……
看在你爹宁缺的面子上,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这次机会用完,咱们便谁也不欠谁的了。
少帝叹了口气,淡淡地说道:“知错便好。”
“叔……叔父。母后薨逝,皇祖母久病。臣不知还有何人可依靠。母后去时曾说。叔父与父皇相交甚厚,便是亲兄弟一样的。日后你叔父便是你亲父。前先儿臣年幼无知,伤了叔父的心。还望叔父原谅。”
孩子死了娘,果真一下子便长大了。少帝默默地听着他说了这么许多,越听越是心惊胆战。
可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也只得应了。叫这离王守完孝之后,便搬到自己府上来同住。
这分明就是引狼入室啊。
少帝心下不快,匆匆地便离了灵堂。想要喝两口酒吧,又怕有人借机发难。
只拿着剑在院子里乱砍了一夜。
次日洛太后出殡,他自然是托病不去的。只听看热闹的人说,当天太皇太后是扶灵痛哭啊,人人无不恻隐;而那离王则是端端正正,举止得宜,人人无不敬佩。
这两个人,还真把他衬成了曹操董卓了。
“离王能说出这些话,肯定是有人教的。至于这人是谁,还有待查证。”众人凑在一块儿,疑神疑鬼,相互猜忌。
太极打了一轮又一轮。
少帝笑了笑。只怕这太极还没打完,元首就已经动手了。
当然,他最怀疑的人仍是巫桓,这一点始终没有变过。
而秦宜贞也始终没有附和:“陛下。臣以为巫太傅根本就说不动离王。能让离王殿下如此言听计从的,在世的只有一人……”
“何以见得?”
少帝怔怔的,只是不说话。他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三十八年前,这人曾像教离王如何活下来一样教过他。
一个是为了卷土重来,一个为了苟且偷生。
他呀,就是当惯了皇子,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怎么也想不到,在别人眼里,自己竟什么东西也算不上。
秦宜贞痛心疾首地说道:“陛下不要忘了。人家毕竟是亲祖孙啊。祖母为孙子筹谋,又有何不可?”
少帝点了点头,微笑道:“是啊。我糊涂了。”
“依臣看。咱们既然是要争天下的人,那便不可拘泥于这些内廷阴谋。与这些人又何必废话呢?”秦宜贞说得起劲儿。她今日,非要将胸中丘壑,尽数吐尽不可!
真是,这女子,比爷们儿还爷们儿。
“那……此事交与你办理。行吗?你先试探一下,别出了冤/假/错/案。”
“朕就不去了。”
一杯酒送上一送便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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