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离史可法还有约五十步的距离,只见史可法面前站着一个高身材的总兵,吴薛和陈近南还自顾朝那边走去,阎应元道“嘘,大督师正在和总兵刘绍基说话“
吴薛和陈近南停住脚步,便细细观察对岸多铎大营,吴薛不知道这旗帜上写的大将军是什么意思,阎应元他:“这是鞑子给大炮封的称号,两门大炮都被封为红衣大将军……小心!”
站在城墙上,距离对岸多铎大军不过 500 余米,因此对岸的士兵挥动旗帜,往大炮里装火药,都看的清清楚楚,只见几个士兵撅着屁股朝一门红衣大炮里填满了火药,旁边一个手持蓝色三角小旗帜的士兵,小旗帜往下一挥,过了片刻,炮口冒出一股黑烟,紧跟着“咚”的一声巨响,阎应元道“小心”,但是他喊小心的声音被扬州城墙上,数百士兵的嘈杂声淹没了,只听扬州城墙上士兵喊道“放炮了……“
甚至有的士兵模仿大炮的声音喊“咚!……“,结果那尊红衣大炮发出的炮弹,一是因为离扬州城有点远,二是可能清军没把这次的火药装瓷实,炮弹落在在离城墙两米远外的护城河里,“咚”地炸起了一片水花,扬州城墙上的士兵看着炮弹打到水里,鞑子军白瞎了一个炮弹,扬州城墙上响起一片“嗷……”的欢呼声。
阎应元皱皱眉头,扭头看着对岸的敌营,目光久久不动,过了一会只听阎应元喃喃道:“奇怪!”
吴薛道:“阎典史,奇怪什么?”阎应元道:“我昨天数的 17 座帐篷……”
吴薛打断阎应元的话道:“阎典史,你数错了,我一上城楼,看到对面的帐篷就数了下,敌人一共是 18座帐篷”陈近南道:“哇,师弟,你怎么想起来数敌人的帐篷干什么?”吴薛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阎应元暼了一眼吴薛,心里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禁多看了一眼,没想到年纪轻轻竟然是个细致准确的人,阎应元道:“不错。我刚看对面的时候,正是在数敌人的帐篷,确实变成了18座”
吴薛道:“阎典史,你的意思是,昨天到今天敌人,增加了一座帐篷?”阎应元点点头:“不错!”
吴薛和阎应元俩人对望一眼,心里都在想一个问题,“敌人的帐篷怎么会增加了呢?”
这时只听那边,史可法和总兵刘绍基两人说话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似乎两人有什么不同意见,只听史可法大督师提高嗓门道:“城破不外乎一死尔,我史可法何惧哉?”史可法一腔丹心,直震得官帽上左右两边的蚊子拍也跟着晃动
刘绍基道:“大督师是不惧,可是扬州百姓惧啊!大督师,你听下官一言吧,快快召高……”
只见史可法手一挥,打断刘绍基的话道:“刘总兵,你不要说了!本都督还很忙,顾不得和你说这些”
史可法一边说,不再理刘绍基,扭身指着一处被红衣大炮轰坏的城墙道:“大家随本都督一起,把那儿修好!”
眼见一队士兵拿着铁锹,随着史可法往那处被轰坏的地方走去,刘绍基在后面跺跺脚道:“大督师,修墙补漏,不是您应该做的,这些交给士兵做就好!您应该和下官一起研究战局啊!”
史可法霍然回头道:“本督爱民如子,这有错吗?”然后摆摆手,旁边几个亲兵过来客气地把刘绍基一围,躬身道:“总兵大人,督师此刻很忙,大人请吧!”
气的刘绍基跺脚垂头,“唉”了一声走了,刘绍基边走边鼻孔里气的在呼呼出气,连从吴薛阎应元身边过都不知道,阎应元叫了一声:“刘大人”
刘绍基抬头一看是阎应元,说了一声“阎典史“,阎应元道:“刘总兵,啥事把你气成这样?”
刘绍基手指指着对面道:“鞑子屯军对面,我扬州城守军不到三千,鞑子还有红衣大炮,我建议督师赶快调泗州总兵高杰增援扬州,前几天我就说了这事,都督师说没必要,今天我又说,督师说已经晚了。怎么晚了?从扬州星夜快马,到泗州也不过一日一夜的路程。唉,不知道督师是怎么想的?泗州那里没有半个敌人,高杰的一万大军天天在那里睡大觉,可是我们扬州却危在旦夕,督师不去思考如何调兵解围,还有闲心和士兵一起撸袖子,干修城墙的事……唉,督师口口声声说什么不过一死,我等身为总兵督师,确实不过一死,可是为什么要让整个扬州的老百姓都来不过一死?”
刘绍基一边说,也不管阎应元如何回答,愤愤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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