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走到桌前,取出一根蓍草茎拿在手上。
传言蓍草因为寿命长久,能仰天地之精华,沐日月之明露,颇有灵气,所以能感世间兴衰、人事成败,古人相信用这种草占卜有着加持通灵的作用。
“蓍草真能生长几千年么?”陆压转头问静文。
“古书上说能,但我真不知道。”
“一千岁上有紫气,下有灵龙神龟伏于下,”陆压想起了《易纬》中的这一句话。
“你这么年轻居然对蓍草卜筮这么老古董的事情有兴趣,很难得啊。”陆压有些感慨。
静文露出一个微笑,谦虚地说:“我不懂的地方还太多了,陆哥多指教。”
“你这个专业我还真是不大懂,”陆压此刻的心已经飞到湖边的烧烤摊去了。
赵俊峰说:“陆哥,咱们去吃饭吧,边吃边聊。”
“好。”陆压刚说完这个字,拿在手中的那一根蓍草茎忽然断裂了,半截草茎落在了桌面上。
“嗯?”陆压把草茎的断裂处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眉头皱了皱。
站在旁边的静文也看见了,伸手拾起桌上的那半截草茎仔细看了看。
“怎么了?”赵俊峰不明就里。
“这根蓍草茎断裂得很奇怪,断裂的地方有股很容易被忽略的淡淡的腥味,不是根蓍草自身的气味。”陆压把手上的半截草茎放在了桌上。
“以前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陆哥,你觉得可能会是啥原因?”静文问道。
“我也不能确定,我们出去到酒店中看看。”
从静文的房间出来后,三人站在了酒店这层楼道的尽头。
往走廊的前方望去,并不长的走廊却让三人不约而同都想到了“幽深”这个词,走廊中明亮的灯光没有闪烁,却又让人产生了朦胧不清的视觉。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又似乎觉得没有那么正常。
赵俊峰感到有些害怕,其实静文也一样感到一丝莫名恐怖,却都不愿意在对方面前表现出来内心的柔弱。
赵俊峰在这条走廊中走过了无数次,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的感觉,幽深的、空荡荡的走廊,似乎在走廊的尽头,藏着无尽的未知。
他看了看走在前面的陆压,伸手握住了身旁静文的手。
陆压回头看了看,对他们两人说:“你们跟在我后面,保持安静,不要大声说话。”
赵俊峰感到这个走廊今天很邪门,似乎走不到尽头。他的右手紧握着静文的左手,他俩并肩跟着陆压,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试探着前行。
每次经过走廊两侧房门紧闭的房间,似乎都依稀能听到房间里有一些诡异的声音,直透进自己的脑海里面。
此时,隐约传来一阵不太真切的轻轻的“咚、咚、咚”的声音,又无法清晰第分辨是从何处传来的。
走廊中的灯光其实是明亮的,但却给人一种越走越黑的感觉,源自内心无法控制的感觉。
走前最前面的陆压伸出手掌摸了摸走廊侧面的墙壁,觉得墙面像寒冰一样冻得手掌都有些刺痛,还有一种湿漉漉的阴冷的感觉,就好像河边那长满青苔的石头。
赵俊峰的心跳也变越来越快,他觉得静文的手心也有些冰冷。
他有一种感觉,走廊的尽头似乎有什么东西,不确定是什么,他只是强烈地感觉到在走廊的尽头,一定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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