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压心中很失落,因为他知道又会是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见到大哥了,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状况,又会是需要什么样的机缘和巧合。
和大哥在酒吧里分手之前,他的那几句话让陆压有些震惊,不过这些都还不是陆压现在能细细去思考的事情,他必须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掉。
其实陆压在心里并没有绝对的把握。
当然,陆压也完全不在意有没有绝对的把握,因为这件事情是大哥让他来的。
今天晚上陆压是第二次坐在这个烤肉店里了,紧靠着店门油腻腻的小木桌上摆着一盘烤羊腿肉,分量不多。
两瓶已经启开的大吴苏里啤酒,一个玻璃酒杯,陆压嘴里嚼着一小块烤羊肉,自斟自饮着。
陆压居然还能吃得下,还能喝得下,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
往常的这个时间,街道上早就空无一人了,何况今天还显得特别的冷,特别的寒气逼人。
但今夜的街道上,却比往常热闹了很多。
以前来过这里的人,以前没有来过这里的人,住在附近的人,不住在附近的人,今天都在这里,来来往往。
一只黄狗吠了七声之后,乱窜着去追一只耳朵缺了一角的黑猫。
一个骑着单车的年轻人为了躲闪黑猫,摔在了街沿边,几枚硬币从他的裤兜里掉落出来,“叮叮当当”的落在了青石板路上。
陆压听得很清楚,其中一枚硬币,顺着路沿滚进了污水井盖的缝隙里,年轻人应该是无法找到这枚硬币了。
陆压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这枚硬币就像一个人的命运一样,一旦堕入了黑暗里,就不知何年何月才会重见光明。
或许,永远都只能在无尽的黑暗中徒劳地挣扎着。
在端上烤肉后,烤肉店的胖男人和胖女人就一直在后厨里面不出来了,啤酒都是陆压自己到去冰箱里面拿的。
陆压点燃一支香烟,看着从烟头飘起的那一缕袅袅青烟,他突然想起了婉琳。
此刻的她,应该是已经忘记了一切的烦恼和牵挂,开始了另一轮全新的生活吧。
陆压又喝了一口酒,不知道是这大吴苏里啤酒的酒劲大,还是自己的心情不好,陆压觉得有些酒意上来了。
忘记过去的一切,未必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可惜陆压做不到。
陆压定了定神,又夹了一小块烤的焦黄的肉,放在嘴里慢慢嚼,他又扫了一眼店外街面上的那些人。
街上的那些人像是在盲目的游走,或远或近,或隐或现,或清晰或模糊,没有人知道或许某些生命将会在此终结,永远地终结。
无论是哪一种生命,都是生命。无论哪一种生命的终结,都是悲剧。
再强大的力量,再弱小的生命,也都只是花开的瞬间,一切都只是一个瞬间。
陆压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想着曾经的那一切,刚端起酒杯,忽然觉得左手腕上的桃木手串居然轻轻颤抖了一下。
陆压心里一惊,猛然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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