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放了车谷种,“按人头领,不可多领,多报被查出来,没收田产。”万澈威严道。
“是。”十几个人看到谷种,眼中露出热切目光,都老老实实报家中真是人数。
“拿了谷种,不要声张,默默的种。”万澈不放心的叮嘱,谷种实在太少,他怕因为僧多粥少引纷乱。
把人从后门送走,前门的登记也差不多结束了,擅长种大豆的,基本都领到了种子,并得到县衙承诺书,大豆成熟会按市价收购。
河县百姓闹事的消息传到青州时,万全已写好自罪奏折。
府衙后院,刚洗扫的痕迹还很重,但气氛更加沉重,青州守备陈都,青州通判李鹏海,传阅了那份悔过的自罪书,脸色沉沉。
“少微兄,你一个人扛下所有罪……这让我和长顷情何以堪?”陈都悲戚道。
万全,字,少微。
李海鹏,字,长顷。
“对啊少微兄,法不责众,咱们一齐上书自罪,皇上看在咱们改过自新的份上,肯定会从轻发落的!”李海鹏跟着道。
万全摇摇头,“不但不能一起上书自罪,你们还要上书弹劾我,如此,皇上才会从轻发落。”
一介寒门弟子,能执掌一方政令,万全脑子清醒的时候可不是吃素的,“我们三个一起上书自罪,那是什么?那是结党营私!罪加一等!”
陈都和李海鹏闻言神色一震,相对无言,若再罪加一等,可是会满门抄斩的。
“那举报之人,一直没找到,两位贤弟呀,咱们是被大人物盯上啦,为今之计,只期盼那人不是要我们家破人亡,自罪书我立刻便发往京城,你们也得赶紧,证据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说罢,他把桌上两个盒子推过去,“若龙颜大怒,还望两位贤弟看在愚兄今日独担罪责的份上,看顾下顾家老弱妇孺。”
“少微兄放心,若……真有那么一天,万家的事就是我陈都的事!”
“我李海鹏,代表李家满门感谢少微兄大恩,将来万家的事,就是李家事!”
万全一口饮尽桌上杯中酒,仰天长笑,“哈哈哈哈,一步踏错,满盘皆输!”
京城。
这座六朝古都,由内而外散发着属于都城特有的威严,巍峨皇城俯瞰天下,红宫墙琉璃瓦,磅礴气势,金碧辉煌。
祁云宫,宫里最冷清的殿宇。
林见深扫了眼还在晃动的珠帘,如潭的眸子有股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深邃和锐利,仿佛眼中有把剑,寒光阵阵,杀气咧咧。
“干嘛这么急,大白天的,大殿下还在外面呢。”
大宫女枝秀的声音酥得让刚进去的男人身子一麻,便扑了上去,“一个不会说话的傻子,怕什么?”
“你个死太监,竟敢这么说大殿下。”话这般说,语气却半点责备的意思也无,“小心贤妃娘娘从冷宫出来治你得罪。”
“那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命。”略有些嘶哑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得意,“快,赶紧伺候爷。”
很快,室内传来羞人的苟合之声。
林见深没想到,死后刚睁开眼睛,便要直面自己幼年的弱鸡事实,不过老天还算大气,赠了他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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