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议论越来越过分,田助已跟万慎吵了起来。
而万慎毫不退让,唾沫横飞的说着。
万朝云想起四个字,人前教子,在这种时代,往往会得到个好名声,万慎这般一闹,便摆明了告诉别人,万家的女儿只有万朝云一个抛头露面,万家其他女儿都是贤良淑德的。
在楼上听半响,宋是真忍不住要下去教训人了,万朝云反而轻笑起来,然而那笑容如同淬了冰般冰寒。
“让他闹。”万朝云淡淡道,“闹够了,便不好意思来万府住了,我也不打算招待他们,正好借此机会断绝关系!”
宋是真气得看向别处,“万府本来就是陛下赏赐给你的,又不是赏赐给万家的,圣旨写得明明白白,不让他们住,也在情理之中!”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人情社会,这个道理却不是这个道理,她嘲讽一笑,“京城多的是人想看我笑话,现如今便是他们所期待的。”
“难道就任凭他欺负吗?”宋是真愤愤道。
万朝云看了眼一唱一和的父女两,面色如霜,“自然不是。”
楼下,万慎将万朝云贬得一文不值,似乎她不以死谢罪便是最家族的亵渎。
而万朝桑一副可怜模样,哀哀戚戚的博同情,“爹,六妹妹是不会听您的的,以前在青州,她便不与我们来往,现在她有银子了,就更不认了。”
“哼,万家还轮不到她来做主!”
楼上,陈谦在万朝云的脸上扫了一眼,发现无比镇定,丝毫没有慌乱。
“万姑娘,你要不坐本官的马车离开?”他起身,“在这种地方吵,两败俱伤。”
“多谢陈大人。”她感激的道,她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争吵,再怎么有理,也只是让人看笑话。
陈谦摇摇头,“不必客气,本官欣赏万姑娘的通透,那些跳梁小丑不必在意。”
万朝云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万慎到底是她的亲伯父,却被说成跳梁小丑,她的脸上也无光的,但这就是背后之人把他们送上京城的目的,陈谦没有说错,他只是说出了事实,既已是跳梁小丑,又何须在意?
宋是真气不过,气冲冲的先下楼了,既不能在这里闹,那便回府等着,她骑上逐日,嗒嗒嗒的走了。
陈谦的马车在后院,下楼后,他道:“万姑娘先进马车,我在门口等你。”
“是。”万朝云福身行礼后便去了后院。
陈谦目送她的身影消失,理了理有些褶的衣袍,负手朝吵闹的地方去。
越靠近,越能听到围观人的议论声,“确实有些不像话,一个姑娘家家的,我方才还看见她跟几个公子哥儿去了木匠行。”
“没想到她在家也不睦兄弟姐妹,如此乖张,难怪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家姑娘的盛情邀请。”
“抛头露面的女人,有几个是好东西?”
“咳。”陈谦假咳了一声,“你是万姑娘的伯父?”他站在台阶上俯视万慎。
万慎的视线投来,先是被陈谦的气势所震慑,但今日他势必要将万朝云打入尘埃,便强撑着道:“正是,今日便要替我那不争气的五弟教女!”
“作为伯父,丝毫不为侄女的名声着想,大庭广众之下诋毁于她,你确定你是她伯父?教女,大可带回家教,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伤孩子颜面?”
他说罢不等万慎接话,又道:“本官瞧万姑娘行得正坐得端,又聪明伶俐,样样出挑,并不需要你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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