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稍作休整后,划过漂浮在水面上的大面积蛇的残躯,淌进了另一条支流,就是比较浑浊的那一条。不过现在想想,它浑浊的原因似乎可以解释通了:正是因为清流里有无数的怪蛇生息着,把河里的其他物种都灭绝殆尽了,所以其他动植物只能在另一侧河流里争夺生存空间,水质自然不如旁边的好,但是危险肯定要比旁边的河流小很多。只是还不知道为什么这条河的颜色会如此不同,或许我们还要到更前面去,才能知晓答案。
我们一行人还沉浸在十分悲伤的氛围中,所以前进速度并不是很快,水中有各式各样、五光十色的鱼儿在嬉戏着,偶尔会有大胆的鱼儿上前来咬我们的脚蹼。不清楚为什么地下河里的鱼咬合力会比地表河流里的鱼大那么多,只要一被它咬住,就很难让它撒口。
我想,可能是因为这些鱼长期生活在没有光的环境下,鱼的眼睛退化了,相反其他器官更加发达了,总之,还是少跟那些鱼群纠缠为妙。
游出去一段距离后,水温逐渐凉了下来,生物的足迹也越来越罕见了。我们没想到,这条水道竟会如此之长,都已经走出这么远了,前面仿佛还有漫漫的长路。
潜水的时间一长,熟悉的倦怠感再一次袭来,我再次变得晕晕乎乎的了。就在我的身体有些懈怠之时,潜水镜突然灌了些水进来,我的视线一下子变得异常模糊,眼睛也被刺激得非常不适,惊慌失措的我打乱了自己正常的潜水节奏,开始在水里手忙脚乱地扑腾,情急之下差点呛水了。
就在我处在极其危险的境地时,一双温暖的大手从黑暗中伸出来,一下子抓住了我,是吴禄!我稍稍平静一点后,急忙向吴禄求救,我用力敲着自己的潜水镜,想引起他的注意,终于,在我坚持不懈的演示下,吴禄可算是明白我发生什么事了。
吴禄快速做出反应,扑腾了两下来到与我平齐的线上,让我注意他的动作,他要手把手教我如何把镜子里的水排掉。只见他先从呼吸器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手按着上方的镜框边缘,头稍微向上昂起,大约上昂三十度到四十五度的样子,最后鼻子用力呼气,用力把水向外吹出去,镜面排水就做好了。
我在旁边心情十分紧张,虽然流程已经看清楚了,但自己操作起来就笨拙多了,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吴禄有些着急了,不停围着我打转,我只好再次尝试,猛吸一口气,、昂头、狂吹出去,一气呵成,最后终于成功了!
我和吴禄都松了一口气,眼镜不糊了,我潜泳的平衡稳定感才逐渐找了回来,于是畅快地跟着吴禄向前游去。
我们后面,青龙背着白虎缓慢潜行,但他却拒绝任何人的帮助,让人心痛至极;我们前面,夕雾一马当先,好像不觉得累似的向前奋进,精力充沛之程度让人心生敬佩。
总算是一众人都无人掉队,平平稳稳地向前游着,但越往前去,水位就越深,水温就越低,再加上我们一直在往上游走,所以水的阻力也就越来越大。
“这条河的尽头肯定是个巨大的淡水湖,”鲷子尝了一口水,然后咂巴着嘴说道,大家深以为然,但谁也没料到事实竟会是这样。
经过长距离跋涉后,我们队伍整体的士气逐渐变得低迷而疲软,就在我们缓慢地向前荡着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真相:这条河竟又出现了岔路!
两条支流的情况和我们之前遇到的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要比之前开阔了许多,水域面积也宽了不少,但即使是这样,也丝毫不能让大家悬着的心放下来。
我们游到了分岔口,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这时,在前面领路的青鱼大喊:“我知道了!”众人急忙问他知道了啥,他自信满满地宣布自己发现的结论:“这两条支流,一条是顺流,一条是逆流,我们可以把他理解为两条斜坡,一条向上,一条向下。”
原来,他刚刚在浮潜的时候,随手塞在背包后面的两截绳子,因受到水流的冲击而掉了出来,漂浮在水面上,而青鱼注意到,两截完全相同的绳子却向相反的方向流了去,这就直接说明水的流向是相反的啊。
同一条河流分出来的两条支流竟然有两个完全相反的流向,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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