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又随意地看了看其他的棺椁,里面躺着的人身份不同,所用的礼制也就大相径庭,有后妃、有宫婢、也有殉葬的奴隶。
然而死后千年的此时此刻簇,他们都不分身份高低贵贱地躺在了这里。
虽然身份越高的尸体保存得越好,但是在我看来都是一个样子死相。
大家各怀心事地浏览着,我的余光突然落到了一具棺椁上,里面竟然躺着一位美艳的少女,我完全猜不透她的身份来,既不像耶律璟的后妃,也不像他的公主,其打扮更不是传统宫人服饰的形制,那她到底是谁呢?
她肤若凝脂、眉如远黛、唇比落霞、面似芙蓉,周身气度,宛若清扬,我完全想象不出来,她那双秀气的桃花眼下面,藏着什么样的水波横塘似的清浅目光。
她是除了尹夕雾外,最让我惊艳的女孩子了,她是那么的美好,像边明媚的烟霞。这还只是她死后的样子,若是她还活着,那会是怎样“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城、三顾倾万家”的美丽神话呢?
我盯着她身上极具契丹民族特色的服饰不忍挪开眼睛,生怕错过了任何一处细节,在她跟前默然驻足,忍不住陷入了关于她的美好遐想。
王朝轮换间,一切的盛世图景都被碾作了马蹄下的烟尘,千年光阴一杯酒,而她,就像是遗忘在历史里的明珠,安静的在地底发出淡淡的温润光泽,直到今,又与一千年前同样的月光,邂逅了。
吴禄见我站在那儿发呆,于是就凑了过来,看到棺椁中少女的那一瞬间,他本能性地发出来一声赞叹,缓过神来后又补了一句:“这丫头,俊啊!”
然后又警惕地瞟了我一眼,见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忙道:“不过没有你美,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
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噗,油腔滑调,我是个啥水平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能别吹得那么过好吗?”
吴禄见马屁不慎拍到马蹄上,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我的后半句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对发誓。”
完在我脸颊左侧轻啄了一口,我的脸一下子绯红得像烂熟的番茄,飞快地回头,蜻蜓点水般得擦过了他的嘴角,然后迅速逃到了一个远离他的角落里。
我看见他逆着光,指尖轻触我吻的地方,在原地站了好久、好久……
后来我都有点不敢和吴禄讲话,于是转移目标,强装镇定地把连千子拽了过来,问一些关于那个少女的事。
连千子听我提到她,立刻起了兴致:“她好美,对不对?”她的眼睛忽的亮了起来,狂摇着我的胳膊争取我的赞同。
我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也这么想,连千子仿佛找到了组织一样,一下子高兴了起来,话头就像滚毛线球一样滔滔不绝。
从她的话里,我对少女的身份知道了个大概,原来,她是契丹圣女,契丹王驾崩时,她就是最珍贵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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