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越来越大,洞的深处不停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搅得人心神不宁,汹涌的雾气凝结幻化成了千军万马向我们冲杀来了,熏得我们只能匍匐在地。
都是因为下来时失算,里三层外三层把面部捂得严严实实,像俄罗斯套娃一样,才导致如今我们几个趴在地上,几近晕厥。
我心想:不行,这地方太窄了,我们严重低估了火势,再这么下去,不消几分钟我们都得窒息而亡。
现在我只残存这一个念头,那就是赶快撤出去!
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着我,我挣扎着爬向垂在出口的那根绳子,它在我的眼里已然成为了救命稻草的存在。此时我浑身上下都是黏腻的汗渍,洞里的温度已经飙升到了一个峰值,再耽搁下去我们就会被烤熟了。
经过几番努力我终于够到了绳子,可是刚把腰直起来了一点,就被滚烫的黑烟辣了嗓子,随即引发出来一连串猛烈的咳嗽。
由于这段距离的爬行,我的手掌、胳膊肘全被磨破了皮、血泡直冒,指甲缝、绽开的皮肉里,全是地上的污浊尘土。
抓着绳子的手臂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了,酸软得不行,我狠下心来,将粗糙硌手的绳子在手掌里挽了三圈,然后拉实之后一鼓作气爬上了绳子,冒着被烟雾烫赡风险拼命往上爬。
我告诉自己:一停下来就会死,所以就算再难受,我也丝毫没有犹豫地不停往上、往上。
其他人看到我的举动,也争先恐后地朝着绳子爬来。幸好当时买绳子我没贪便宜,直接订了最贵最结实的聚乙烯材质特种作战绳,能够承重几吨,他们同时爬上了应该不成问题。粗略算了算,只要抓紧时间,所有人都能活命!
接连几波的烟雾袭击让我晕头转向,前面的洞口和绳子都出现了模糊重影,我支撑不住,微阖了阖眼睛,又经过几番波折,一只手终于攀上了洞口边缘,那一刻,重见光明的极致激动让我的心颤抖了。
咬紧牙关、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将自己的身体一甩,终于成功翻上来了。
真绝地求生!
平躺在地上,我大口喘着粗气,顺便凭着本能将头上、身上的防护装备三下五除二全都扯了下来,除得一干二净。妈耶,那一瞬间的舒爽,让人头皮整个麻掉了,真真叫一身轻松。
接着我一跃而起,虽然满身都是伤痛疲累,但是其他人不能不管,我再次在洞口趴下,将剩下的人一个个从魔窟里拉了出来。
等到最后一个重量级的大牙也顺利出洞后,我们才算是全员脱离了危险。一瞬间,满布狼藉、哀鸿遍野,大家都在尽情释放着压抑已久的痛苦呻吟,死里逃生,真爽!
我徐徐展开自己蜷缩着的手掌,掌心早已在地面和绳子之间的反复蹂躏中变得血流如注、皮开肉绽了。
吴禄发现了我的动作,满眼心疼地把我的手捧了过来,轻轻地朝上面哈着气,好似这样就能减轻我的疼痛似的。我不由觉得好笑,让他给我拿酒精,消了毒之后简单包一下就没事了。
大伙儿在原地休整了一两个时后,体力大都恢复了些,可以简单进食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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