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秉谦一声令下,大家陆续到了。聚奎堂一张长案上摆了一张空白的长卷,顾秉谦、孙承宗站在案首,和出题时一样,礼部的知贡举官和监试御史左右相对,同考们在下首分立。
大家都坐不住啊!
在正式填草榜前,各经的房考和主考先议各经的第一名,议定之后,得出五经魁首,这五人就是本科会试的前五名。这个方法对于专经人数少的有一定优势,春秋只有二十三个录取名额,一样要占一个前五名。
“我看,这份‘南书菜一’的卷子可评第一,制艺严谨,言辞工整,后面的策对也切合实际,不是那些空洞无物的可比。”顾秉谦扬了扬尚书经魁的卷子,主考官这么一说,调子基本就定下了,这份卷子拿第一已经十拿九稳。
“孙阁老,你来看一看。”作为流程,副主考再首肯,这份就能定为最终的会元卷。
孙承宗接过来,大致看了一遍,抬头笑着对顾秉谦说:“这份试卷定为第一,可也?我看文辞过于老练了,失了锐气,选其他吧。”
孙承宗在“可也”两个字重重加了语气,顾秉谦如何听不出来,嘴嚅嗫着说不出话来。
林右昌见状,见缝插针赶紧说:“两位阁老,我易经经魁的卷子也是言辞清丽,见解独到周全,锐意十足,我推荐做第一。”
孙承宗拿起扫了一眼,笑道:“是你房的卷子吧,这份卷子我细看过,确实当得起第一。顾阁老,你看呢?”
顾秉谦神色自若,对于孙承宗驳他的面子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微笑着说:“孙阁老为国取士,考虑周全,我同意。”
第一名定下来,后面的就好定了,草榜很快议定,十五位同考轮番上阵填写草榜。先从第六往下填,一直填到三百五十,最后五名是从第五名开始往上填,由林右昌来执笔。
第五名,中春秋雅二;
第四名,南礼吕三;
第三名,北诗二八;
第二名,南书菜一;
第一名,北易云七。
北易云七,正是李沅!
二十六日晨,正式填榜结束。
至公堂上,顾秉谦将一份写有完整名单的黄册放入一个大朱箱子里,放在牌匾之下。率领所有本科会试官员,望向皇宫的方向,五拜三叩头。
接下来,顾秉谦、孙承宗要将这个大红箱子进宫面呈皇帝,经过皇帝钦定这一道程序,乙丑科会试录取正式确定,二十八由礼部正式发榜。
但同考们二十六日就可以回家,关了二十余天,老婆孩子,嗯还有小妾通房丫头们。同考官一般正值壮年,“关”了二十多天人差不多要憋坏了,如果还毫无意义地留两天等放榜就不人道了。
所以,不等礼部放榜,二十六七日会试的名次就在京师传开了,尤其是前几名,能迎来好几拨人报喜,借别人的口说出房考如何如何选中他,最终拿到这个好名次又是怎样怎样地凶险。
崇文门外,莲子胡同,保定会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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