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一样了,不完全是未来自己了。
其实,人都不可能是单纯为了自己而活,为自己,也是为亲人,为身边的朋友知己,往大了说,也为和自己一般的同文同种活生生的族人。
为他们的将来更好而努力。
新皇登基,照例要大赦天下,一些罪犯要放出来,很多人欠下的赋税,也在今年一笔勾销了,那些“欠钱”的大家族,也不用担心朝廷不知什么会来追缴了。
他们就等这么一天。
循环往复,多少田赋人丁税、本来就很低的商业税就这么赖掉了,尤其那些家里有背景的家族,都是这么操作,欠个十来年,大概率都能赖掉。
大赦的罪犯囚徒,当然也包括诏狱里的人。
别的人可以不在意,客氏客印月应该要这么放出来了。
但是,北镇抚司回报,客氏在诏狱自尽了。
……
孙承宗沉默了片刻,深深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李沅说:“这是要陷我违背先皇遗志向啊……”
李沅也不辩解,他自知躲不过老师浑浊但依然锐利的眼睛,北镇抚司的骆养性和他是好友,孙承宗知道,更知道北镇抚司能顺藤摸瓜一网打尽建奴细作,李沅的功劳要占大半。
李沅轻声说道:“于国于家,客印月都必须死,否则,怎么对得起大明的江山社稷,怎么对得起上圣皇太后,也……对不起我姐姐!”
“老师,这一切你并不知情,也没有违背先皇的意思,客印月要自尽,谁拦得住呢。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国祚绵长,这点小小的手段算得了什么……”
孙承宗默然不语,他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数月之后,骆养性就调离了北镇抚司,“升”任了锦衣卫指挥佥事,从从五品升到了正四品,连升三级,把实权都给升没了。
锦衣卫挂指挥名头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北镇抚司镇抚只有一个。
午饭给皇帝上午课的时候……说是上午课,李沅觉得大家都太急了点,皇帝的教育再重要,他也只是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啊,搁在后世,还没到上幼儿园的年纪呢。所以,李沅纯粹就是带小家伙玩儿,他让小内监们在门口望风,在张嫣或者孙承宗来的时候,赶紧让小家伙正襟危坐地读书,两人“配合”默契,李沅可不想张居正和万历的悲剧在他们身上重演。一个半时辰的午课,背唐诗、千字文之类的只安排小半个时辰,其他时间变着法配小皇帝玩儿。
今天午课上到一半,赵蓉儿来看儿子了。李沅准备见礼,赵蓉儿连忙拉他起来,说道:“你是皇帝的老师,我怎么能受你的礼?”手手接触之间,李沅和赵蓉儿都有一丝异样的感觉……还好,内监们都在门外。
赵蓉儿不会管儿子是不是在认真读书,她对李沅有万分的信任……儿子交给他管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每次见他俩和谐开心的画面,赵蓉儿心中都感觉非常温馨温暖……可惜自己不能直接加入进去,在宫人面前,总要保持皇太后的威仪……又不能单独和他在一起……
午课结束的时候,李沅准备回文华殿,临行前对赵蓉儿说:“皇太后,请带句话给上圣皇太后和……我姐姐,客印月死了,死得很惨!”赵蓉儿一怔,喜道:“她们一定会很开心,很开心!”
李沅沉默了片刻,希望能给他们带去些许的安慰吧。
魏忠贤是不好对他下死手了,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帮凶,正主儿就是客印月和朱由校本人。
李泌现在都不在人前出现了,搬去了咸安宫,和其他先皇的妃子们住在一起,她是不想影响李沅的前途。毕竟,如果有一个在宫里抛头露面的姐姐,李沅的仕途会多很多没必要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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